經過一段時間的服藥,鄭大娘的頭暈減輕不少,令二人安心下來。

沒過多久,鄭光明的眼睛卻出了問題。

之前還能模模糊糊看清形狀,不知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鄭光明的眼睛乾澀厲害,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陸天和鄭娟帶著鄭光明去吉春市醫院看過後,大夫告訴他,鄭光明的眼疾是角膜炎造成的。因為之前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現在醫治已經晚了。

唯一復明的可能,就是趁著眼部神經沒有徹底損壞,做視網膜移植手術。如果不及時醫治,再有一兩年,鄭光明的眼部神經徹底壞死,就沒有任何復明的可能。

不過,視網膜移植手術在國內臨床成功的案例很少。

可以說,想治好鄭光明的眼睛,已經不可能了。

因為這件事,鄭娟又憂心忡忡起來。

鄭娟也知道,鄭光明的眼睛已經積重難返,想復明不大可能。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懷揣一絲希望,盼望著奇蹟的出現。

陸天當然能感受到鄭娟的難受。不過,對於這件事,他也是無能為力。

這個年代,條件就是這樣。吉春市醫院作為江遼省的醫療權威都無法醫治,其他地方就更不可能醫治了。

每當鄭娟提到鄭光明的眼睛,陸天也只能寬慰她,讓她往好裡想,不那麼難受而已。

整個吉春,能看眼睛的地方都走了一半,可都沒法治。倒是有個從國外回國的大夫說了,這樣的眼疾,國外也許能醫治。

這個年代,離開吉春都要費好大勁,去國外更是不可能了。

就算能治,也沒有用。

慢慢的,鄭娟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

而這兩個月,進展最快的就是水自流和喬春燕了。

一個月前,水自流終於禁不住喬春燕的纏磨,去了她家,見了喬春燕的爸媽。

本來,喬春燕的爸媽見到水自流腿腳有問題,不是滿意。

後來聽喬春燕提到水自流父母都過世,並且還有一間瓦房、一輛手推車後,喬春燕的爸媽對水自流頓時另眼看待。

父母雙亡,有車有房。

在任何年代,對於女方家長來說,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條件。特別是喬家只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能有這樣的女婿簡直太好了。

於是,水自流每次到喬春燕家,都會被二老熱情招待,生怕這個未來女婿不滿意。

當然,水自流每一次到喬春燕家,也都不空手來。至少雞蛋是一定有的。有的時候還帶來些水果和河魚。

正式見過喬春燕的父母之後,兩個人算是正式處上了物件。

與陸天一樣,水自流也有自己住的房子。儘管也不大,不過足夠私密。並且還是瓦房,還有個不大的小院。

在這個年代,普通老百姓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就是頂流了。

有了這樣私密的地方,戀愛中的男女便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喬春燕開始夜不歸宿起來,慢慢的也就不大回家住了。

喬春燕的爸媽常常提醒她,

“燕啊,你虛歲才十七,離登記結婚還有兩年,萬一有了娃,水自流再不要你了怎麼辦?”

喬春燕的回答很乾脆——他敢!

的確,水自流確實不大敢。

在社會上也算有一號的“水哥”,在喬春燕身邊卻成了病貓。任由喬春燕精神和肉體上的摧殘,忍氣吞聲,不去無謂的抗爭。

後來,連駱士賓都看不下去了,說他不是找個媳婦,而是找了祖奶奶。

每當這個時候,水自流總是淡淡一笑,“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