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就被柳一楠瞪了一眼。

“那他剛才跑什麼?”柳一楠看上去非常氣憤,自己是什麼不堪入眼的怪物嗎?剛來吃飯看見蘇洋,客客氣氣地衝他打個招呼,一句不回也就罷了,奪門而出是什麼意思?這人不是對人都挺友好的嗎?上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次怎麼一見自己就跟個耗子見了貓一樣!

王偉苦著臉看著柳一楠:“大概可能也許上廁所去了吧。”說完加了一句:“跟我沒關係啊,我還是個病號啊柳姐。”

這讓柳一楠終於注意到他頭上的紗布了:“喲,這回用這招請的假啊,手段不怎麼高陰嘛,就這兩層布,一揭開不就全都露餡了。”

論起執行力來說絕對沒有比柳一楠更強的人了,王偉只見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過來,這句話剛說完就立馬轉化為實際行動,伸出一隻小手,只一抓、一扥、一掀,就把王偉頭上那條紗布給扯下來了。紗布狠狠地牽動了一下傷口,王偉疼得嘴角都要咧上天了,硬是一聲都沒敢吭。

單純是因為幾個月前新生開學報道時,他和蘇洋在學校後面的小區裡,親眼看見柳一楠把一個上來調戲她的學長胳膊給扭斷了,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那一聲聲的慘叫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袋裡,王偉當時就打了個哆嗦。

蘇洋在一旁一臉驚歎地評價道:“這整個就是一孫二孃啊。”然後連忙開啟手機裡的高一三班新生班級成員資訊,仔細地檢查了三遍才最終確認這個柳一楠不在自己班裡,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而現在,就在學校對面的飯店裡,王偉胡思亂想著,要不是有幾次自己跟著蘇洋逃課和柳一楠一起吃過幾次飯,讓柳一楠記住了自己,是不是今天就不會被這麼堵在門口了。

不對,都怪那個蘇洋!他怎麼突然就跑掉了?王偉跟蘇洋在一塊的時候還能和柳一楠聊個幾句,要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很有幾分害怕的。

柳一楠一手抓著那塊紗布,像個好奇小寶寶一般,眨巴著眼睛盯著王偉那顆腦袋,說道:“還挺專業,碘酒都塗上了,你這又是紅的又是黑的,是什麼,顏料嗎?”

這讓王偉嚇了一跳,生怕這位母夜叉再衝自己的傷口彈上那麼一下辨別真偽,連忙大喊一聲“我回宿舍了”,接著掉頭就跑,連紗布都不要了,那速度就好像自己身後真有那麼一隻夜叉來索他的命,跑慢一步自己就成了刀下冤魂了。

而柳一楠完全不知道王偉為什麼怕自己怕成這樣,扔掉手裡的紗布,蹙起好看的眉毛望向飯店門口,嘟囔了一句:“這死胖子搞什麼名堂。”隨即扭頭才開始點餐。

……

而蘇洋現在就在飯店後面的小區門口悠哉地閒逛,午後的陽光肆意地灑在他身上,令他暖洋洋的,加上吃飽了飯散散步讓他很愜意。他的身邊是一位十七八歲、看著十分精幹的男生跟他並排走著。

這個男生留一頭短髮,穿著一件深灰色羽絨服,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眼鏡後面的目光卻藏著一道似有似無的銳氣。男生熟練地掏出一根菸放進嘴裡,用打火機點著,深吸了一口,習慣性地往肺裡吸進去三分之一,然後混著冬日的寒氣一起吐出來。

“阿洋,上次的事多謝你了,照著你的方法,我是輕輕鬆鬆就把那兩個小子搞定了,老老實實地把錢給還了,今天晚上來雲水閣,哥哥請你吃飯。”

“吃飯的事情再說吧,你爸也是想鍛鍊你罷了,沒給你出什麼難題,我也就是一個舉手之勞。對了,我這有個人得麻煩你查一下。”

“這可奇怪了哈,誰面子這麼大,還用得著專門找我來查。我先把話放這了,只要是石城的人,就不會有我老王查不出來的。”。

“少叫自己老王,你爸聽到揍不死你。那人名字叫白天,黑白的白,陰天的天,跟我一個班。只查一下他過去重大的事情就好,我也就單純好奇而已。”蘇洋歪著腦袋想了想,補上了一句:“別試圖驚動他,他雖然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表現得興趣缺缺,但是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他應該極其敏感。”

“還有,下次請我吃飯去別的地方成不成,你到底是有多扣門,老帶我去你家開的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