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出言打斷道:“天津開海通商這般久,難道朕不知海上運輸的風險嗎?可是如果能明確穩妥的航線,那就能有效的規避這些風險。

一年開闢不出來穩妥的航線。

兩年難道還開闢不出來嗎?

漕運就真像韓卿所說那般,一點問題和風險都沒有嗎?

過去那般多的漂沒是怎麼回事?

黃河、淮河一旦氾濫,就會間接導致漕運的停擺,難道這些韓卿也不清楚嗎?

做什麼事情前,內閣能不能別光想著辦不成,難道就不能多想想,怎麼把事情穩妥的辦成嗎?”

逐步明確漕運轉海運,這只是一個開始,根子依舊是賦稅方面的,漕糧和各類折色銀押解進京,是為向江南諸省徵稅,繼而掌控住這塊富庶之地。

可現在江南諸省的治下,存在著很多的群體,在想方設法的偷稅漏稅,甚至是逃稅,崇禎皇帝很清楚這些情況,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大跨步的進行謀改。

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

“這件事情就這般定了,內閣要儘快擬個章程。”

崇禎皇帝冷哼一聲,開口道:“不要給朕提什麼困難,有困難的地方多了,要是內閣不能將此事做好,那朕不介意讓內務府出手解決。

此外,原運軍提督祖大壽,先前在職期間表現不錯,擢授廣東總兵,所缺職官由吳襄出任。”

漕運的弊政,要逐步進行清查。

遼東將門,要逐步進行轉移。

現在掌握著主動權的崇禎皇帝,不會有任何的優柔寡斷,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逐步的清掃垃圾。

先掌控住整個北方諸省,再逐步將矛頭指向江南、西南等地,繼而確保大明掀起的維新變法,能夠逐步的推行起來。

“鑑於漕運的重要性,此事今後就由韓卿親抓。”

看著眼前的諸內閣大臣,崇禎皇帝開口道:“此事要是辦不好,那影響的就不是國朝的安穩,還會影響到社稷的穩定。

朕希望韓卿能多想想朝廷,多想想社稷,現在出了這般多的事情,倘若再出現一些事情,那天下怎樣看待朝廷?”

“臣…遵旨。”

被敲打的韓爌,神情有些複雜,向崇禎皇帝拱手作揖道,他知道漕運轉海運一事,算是無力迴天了。

韓爌也清楚此事一旦促成,那今後想抨擊天津開海就更難了,可是當前這種局勢,他一個內閣首輔又有什麼辦法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