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沛川腿傷嚴重,左腿膝蓋和小腿斷了骨頭,即使恢復以後,也很難再像從前那樣正常走路了。

薛雅蘭為此痛心不已,派人去調事發地的監控,卻被告知,那條路段和酒店門口的監控,早在幾個月前就壞了,沒人知道撞到陸沛川的人是誰。.

當時天黑著,幫他打120的人也沒看清車牌,只說那輛車似乎很昂貴。

但陸沛川記得,他記的清清楚楚,那輛車的車標、車牌號、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似乎看清了車裡的人……

宋凝。

除了她,再沒有旁人。

陸沛川從沒想過,宋凝竟然會反咬他一口。

他心知肚明,卻不敢揭露這件事。

在這個周家,所有姓周的人都在排斥他,想方設法的想把他趕出去。薛雅蘭是他唯一的靠山,卻遠遠沒有操控一切的能力。

揭露宋凝之後,緊接著就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

周青峰和周世章絕對容不了他,他不可能冒險走這一步。他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起碼現在,他決不能離開周家。

陸沛川不敢揭發宋凝,只能說,他也沒有看清車牌,不知道是誰撞了他。

車禍的事,在經過短時間的調查後,任何線索都尋不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因為腿傷,恢復了有兩個月。

這期間,整個人都十分壓抑,尤其每當夜晚被疼痛疼醒的時候,他甚至還感知得到,車禍的那一刻,骨頭碎裂的痛楚。

他的腿廢了,而有的人,還高高在上的坐在雲端。

出院以後,再見到周斂深,他心底的不平衡,就升到了極點,把對宋凝的憤怒,通通轉移為對周斂深的怨恨。

因為腿傷的緣故,周青峰和周世章倒是對他和顏悅色了不少。

可在陸沛川看來,這不過就是憐憫,對一隻可憐蟲的憐憫。

他總覺得,他們的眼睛裡有笑意,那種刻入骨髓的、嘲諷的、充滿著幸災樂禍的笑。

陸沛川表面裝的若無其事,心裡的恨意早已翻江倒海。

他現在走路一瘸一拐的,他覺得每個人都在嘲笑他。

睡不著的深夜裡,他掀開被子下了樓。

三樓很安靜,經過嬰兒房和書房,跟著就是周斂深和宋凝的臥室。

晚飯時,周斂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只有宋凝一個人在。

他直接轉了下門把手,意外的是,門竟然是鎖著的。

「咚咚咚!」

陸沛川用力地敲了門。

宋凝還以為是傭人給她送藥來了,她這幾天都睡不好,因為陸沛川出院的事兒,每晚都在噩夢裡驚醒,害怕他找上自己,害怕他知道是她開車撞的他。

去開門的時候,宋凝還在給周斂深打電話,晚上他出去以後,她就在心慌,唯有他在身邊,她才能有那麼一絲安全感。

可電話打了幾個,都不見周斂深接。

開門的那一刻,手機裡的忙音都快自動停了。

「你——」

看見站在門口的人,竟是陸沛川,宋凝心中頓時一慌,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陸沛川直接緊扣住她的手,不發一言的闖進臥室,而後反手給房門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