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薛雅蘭的緣故,周斂深只得暫時打消了離婚的念頭。

可他和宋凝的感情,也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了。

周斂深搬到了書房睡,在家裡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陪兒子。

周野雖然還很小,什麼都聽不懂、什麼都看不懂,但人本能的感知,還是令他依賴著陪伴他最多的人。

除了月嫂,就是周斂深了。

周野很黏周斂深,只要他在,就張開小手要他抱。

周斂深從沒有一刻不耐煩,無論是在忙盛和的工作,還是在進展學業,周野一旦嚷嚷著找他,他就會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然後哄著兒子玩。

對於周斂深來說,這段婚姻唯一的一絲欣慰,就是周野這個小傢伙了。

宋凝從陸沛川那兒知道了情況,周斂深暫時不會提離婚,她整個人都鬆了口氣,也一心想著,能再找機會跟他重歸於好。

宋凝也不住學校了,每天濱大周宅兩頭跑,其實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可為了周斂深,也只能這樣,不然他們能獨處的機會就很少很少。

只要他在家裡,她就會拼了命的獻殷勤。

晚上,周斂深和周世章在書房裡談過盛和的新專案,臨睡之前去了趟嬰兒房看兒子。

周野早就睡了,睡的很沉很乖。

周斂深也沒有吵醒他,只是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小臉,然後轉身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書房時,竟然看見宋凝在房間裡。

她捧著一杯牛奶,還沒來得及放下,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他,頓時扯出了一張笑臉,柔聲關心道:「你累了一天,我怕你晚上休息不好。這是我親自熱的牛奶,喝完以後,會睡的好一點。」

「不必了。」周斂深卻冷漠非常,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願給她。

他徑直走到書桌前,低著頭整理桌面,背影對著她,身形輪廓挺拔高峻,卻又透著別樣的疏遠。

宋凝心頭一哽,握著杯子的手指都收緊了幾分,有些難受,聲音不禁哽咽起來:「阿深,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周斂深正在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他沒有回頭,片刻之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對她說話,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我還沒有提出離婚,和我們之間的感情無關。」

「宋凝,你心知肚明,我們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他說著,終於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視線垂下,落在她手裡的那杯牛奶上,勾起的嘴角充滿諷刺:「這樣的殷勤,毫無必要。」

宋凝眼眶一熱,強忍著眼淚,頓時激動起來:「都是陸沛川強迫我的,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周斂深沉聲道:「他強迫你、騷擾你,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的丈夫,會為你解決掉這樣的麻煩,但是你沒有。」

他冷哂一句:「自欺欺人,沒有任何意義。」

而後,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拿著你的牛奶,出去。」

宋凝不是那種為了討好男人,而無底線放低自己的人。

何況,在她心裡,一直以來,這段感情都是她在佔據著主導地位,周斂深對她好,是他應該做的。

所以,當她的討好沒有任何正面回饋的時候,她很快的就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將那杯牛奶重重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情緒。

除了薛雅蘭,周世章和周青峰還不知道他們感情已經破裂的事。

不住在同一層,他們平時也很少會過來。

現在,主臥只有宋凝一個人住,就感覺房間裡冷冰冰的,屬於周斂深的氣息,一日跟著一日的消散殆盡。

宋凝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吸著,心中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