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沛川被周斂深死死地壓制住,受過傷的左腿,又是鑽心的疼。

他冒出冷汗,就連呼吸都格外困難。

周斂深看他的眼神始終輕蔑,就像他一直以來,那樣的高高在上。

他說:“你跟秦桑的事,你以為是誰爆出來的?”

陸沛川聞言一怔。

周斂深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冷冷的嘲諷,一字一句的刺向他:“做了狗還想要尊嚴?不知道當狗的前提,是要先學會忠誠兩個字怎麼寫嗎?”

陸沛川徹底的被激怒,拼儘自己所有的力氣才終於掙脫,雙手得到自由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拳回報給周斂深!

兩人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保安早就偷偷地報了警。外面的職員見到這一幕,有膽子大的,連忙衝進來拉住兩人。

辦公室裡瞬間亂成一團。

……

周世章和薛雅蘭接到訊息,第一時間趕去了警局。

周斂深和陸沛川臉上都帶傷,可無論是體能、還是其他方面,周斂深都更勝一籌。

所以,陸沛川看起來更狼狽一些。

周斂深只有嘴角青紫了一塊。

薛雅蘭見到兩人的時候,二話不說,先衝過去狠狠地甩了周斂深一巴掌!

那一聲脆響,好像還有迴音似的,在房間裡久久縈繞,清楚到了極點。

周斂深有那麼一瞬間的耳鳴。

等他的聽覺逐漸清晰時,先聽到的,是薛雅蘭充滿憤怒的罵聲:“你已經把你大哥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還嫌不夠嗎?!”

周世章連忙攔著薛雅蘭又去打人發洩,他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溫厚的嗓音裡,充滿了無力感:“雅蘭,事情還沒問清楚,你怎麼能……”

“爸。”周斂深打斷了他的聲音,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而後,直視著薛雅蘭充滿怨憤的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超乎尋常的平靜。

“究竟是我害他,還是他害我?”他語速緩緩,淡然至極:“您現在是一個病人,您對他心存愧疚,我非常理解。但這並不代表著,我要永遠活在您的指責中。”

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震懾感。

薛雅蘭不禁有些詫異。

周斂深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在慌亂之下,就本能地往後退。

房間很小,壓抑的氛圍,甚至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世章本想攔著,可週斂深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震驚不已——

“當年他和宋凝的事被我撞破,您求我不要揭穿他,我答應了。”

周斂深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

周世章心中驀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