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山入口就是懸崖邊,往裡走,空曠得很,風大得把山上唯一的一棵樹吹得東倒西歪,再往前走,就有一間茅草屋。

屋頂上的茅草在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看起來很不安全。

「師叔,房子都破成那樣子了,花奴在那裡住著,豈不是很危險?」冷迎歡有些難受。

「已經修繕過好幾次了,就算花奴被砸了也是她的命。」鳳南子很平靜,「你可以看最後的那面鏡子。就是屋子裡的情況了。」

他們看過去,鏡子裡顯露出來的是隻有一張床,四面透風,花奴在牆角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這是要把花奴凍死吧?」冷迎春很憤怒,「師叔,毒王已經死了,我們千藥谷損傷太嚴重了,沒必要再懲罰花奴了吧?」

「你們看完了可以出去了!」鳳南子無動於衷,大家說他執拗也好,他做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冷迎春還想辯駁,手就被蘇敬賢抓住了,耳邊傳來了他的勸說,「肯定有一個風口的,我們只有找到那裡把風堵住了,那花奴就不會冷了。」

冷迎春喜出望外,就拖著冷迎歡出去了。

他們憑藉著對孽徒山的理解,在後山找到了一個高高的山洞,站在洞口就能感受到風的湧動,斷定了這裡是吹向孽徒山的風口。

他們托腮仔細思考,「要怎麼樣才能讓洞裡的風消失呢?」

在經過一番的嘗試跟比劃之後,他們就把洞口封住了,把風引到了懸崖邊上。

當他們再次去鏡子上觀看時,花奴坐在茅草屋前面的大石頭上曬太陽了。

「這樣呆一輩子也是痛苦呀!」冷迎春有些難受,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青竹,「平白無故又多了一個坐牢的,這谷規太不近人情了。」

蘇敬賢擁著她,「別抱怨了,先輩們定下的規矩,不過是想要告誡後人,不能懷有僥倖心理作出損害谷裡的事。」

「在這裡就會想到花奴在受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明天就回京城吧。」冷迎春不想讓自己太難受了。

蘇敬賢哭笑不得,她真是說一出是一出。

得知冷迎春要離開,鳳南子特意吩咐廚房做多幾樣菜來,還

把自己埋在地下的葡萄酒搬出來跟大家分享。

冷迎春品嚐了一口葡萄酒,甘醇可口,佩服鳳南子的手藝。

就在大家喝的昏昏沉沉時,鳳南子站了起來,舉起一杯酒敬了大家異常堅定地說,「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佈。」

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恭敬的看著他。

鳳南子把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嘴角帶笑,「大師兄得道飛昇,不再擔任僱主了,我這個代理谷長眼睛又看不到,根本就沒有資格管理谷內事務,我決定卸任,把權力交給青竹,眾位師兄弟責無旁貸,要把他培養出出色的谷主。」

他的這個決定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青竹跪下來推辭,「師父,我就是個無能的人,無法勝任谷主之位。」

鳳南子憑著感覺把他扶起來,「大師兄當谷主,你還挺小的,你時常喜歡在他身旁待著,見過了他打理谷裡的事,對流程有印象是可以處理過來的,再加上有那麼多人幫助你,又與世隔絕,沒有太多的煩心事,不會的總能學會的,為師就希望你能發揮所長,無私為谷裡奉獻。」

「可是……」青竹依舊擔心無法服眾,畢竟前輩們有很多比他厲害。

走過來一個年長者,笑呵呵的拍著青竹的肩膀,「你就聽師弟的,他為谷裡做出太多貢獻的,是時候為自己謀劃,活成自我了。」

「論謀略,迎春比我勝為一籌,迎歡也不錯,他們比我更有資格呀。」青竹把目光轉向看熱鬧的兩人。

「你這傻小子,怎麼就不懂師叔的良苦用心呢?」冷迎春湊到青竹的耳邊說,「他是想讓你永遠的陪著花奴呀。」

他做了谷主,就可以自由進入孽徒山,跟花奴相伴了。

青竹跪在了鳳南子面前,「多謝師父成全。」

鳳南子露出會心的笑容,再喝了一杯酒,「迎春,我隨你們一塊出谷,好好的領略紅塵生活。」

「師叔早該這樣了,你看我師父,跟燕子飄師父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你比她還小,自然要尋覓一門良緣才不枉此生呀。」冷迎春調侃著。

鳳南子哭笑不得,就有谷裡的其他人端著酒來跟他敬酒,他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