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鳳南子沒有谷主身份,顯得格外開心,扔掉了棍子,借用了冷迎春的扇子,搖搖擺擺地起來,在空曠的草地上身姿矯健地揮舞著。

「迎春,你覺不覺得長輩那舞蹈,眷戀中帶著傷心,如果眼睛還在,他應該是特別深情的!」蘇敬賢透過鳳南子的神態就知道他的內心世界。

冷迎春觀摩著,還真的是,欣喜地點頭,「他應該是想起了曾經的愛人吧。」

蘇敬賢心裡有憧憬,平靜地問了,「這一次出谷,他會不會去找她呢?」

冷迎春側著頭觀看著扇子的飛舞,她在想著什麼樣的女人會狠心地對待鳳南子呢?

喝醉的人越來越多,在草地上舞動的人也變得雜亂無章了。

唯有青竹目光盯著孽徒山的位置,他也想讓花奴出來共享此刻安寧吧。

「愛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擁,連相戀都那麼奢侈,好悲涼呀!」冷迎春想象著青竹跟花奴的相處,心裡就受不了。

蘇敬賢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別難過了,青竹做了谷主了,將來地位穩了,是可以打破谷規的。」

「希望如此!」冷迎春心情好一些了,靜靜地看著跳舞的一群人。

夜幕深深入夢來,冷迎春哈欠連連,蘇敬賢就帶著她回去休息了。

他們的離場讓很多人跟隨。

現場越來越靜謐了,冷迎歡坐在石頭上眺望著遠方,安安靜靜的,心就得到了洗滌。

在夜光下飛舞的夜蟲就像一把鎖,開啟了他的心結,壓鬱已久的心頓時開闊了。

如果不是心有牽掛,他還挺喜歡這裡的,晚年回來生活應該挺不錯的。

所有人都離開了,青竹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離開,就看到了冷迎歡,拿了酒罈子湊過來,「怎麼,你也有煩惱嗎?」

冷迎歡搶過了酒罈子,猛喝了幾口,「沒機會了!」

青竹立馬明白了,搭著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問,「你喜歡的是迎春,對嗎?」

冷迎歡把他的手拿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青竹瞬間心情好了,「我們都愛而不得,可真是難兄難弟。」

冷迎歡啞口無言,似乎千藥谷的男人的感情都特別坎坷,反倒是女人,都遇到了良人。

「聽我一聲勸,別再執迷不悟了,你值得更好的。」青竹自己都處理不好感情,卻要勸說別人,遭到了冷迎歡的冷哼聲,拿著酒就離開了。

「迎春,只有等你成親了,我才沒有資格偷偷喜歡你了吧!」冷迎歡望著星光消散,漆黑的蒼穹,內心竟是如此煩悶。

為了趕路,他不得不去休息了。

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千藥谷靜悄悄的。

孽徒山的花奴卻過得格外難受,儘管沒有風了,可她一個人特別孤獨,鈴鐺也沒有,無法召喚出蛇來作伴。

「孤獨果然是最可怕的懲罰!」花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坐起來,拿了床單掛在了茅草屋下的橫杆上,頭剛套過去,面前就出現了鳳海的幻影。

「師伯!」她放棄了自我了斷。

「孩子,死是很容易的事,可你罪孽深重,被你害死的人靈魂得不到安息,會糾纏不清的,就贖罪吧!」鳳海悠悠地說,一瞬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