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笑回,「女的!」

女的!「是陸貴妃?」我問出這個人的時候阿晚沒有否認,「她跟侯爺有舊交?」沒有舊交又為什麼要送信到小屋,還點名衍文帝的殺心,想讓阿晚幫他保住他的命。

阿晚猜出我心中所想,直道,「舊交沒有,仇恨倒是有不少。」

「嗯,是了!」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當年上報侯府通敵叛國的人好像頭一個就是陸貴妃的親爹陸太師。這麼看來,她要送那信的目的還真不單純。」我悶著頭想了想後,才道,「壽宴那天,你們見面的事想必是被她看到了。

你我那天都帶著面具,現在又因宋行舟而面容大改,她恐怕也只是把你當做了侯府的舊部,所以才會派人送信到小屋裡,把衍文帝想殺齊衾的事告訴你,再逼著你與她合作。而阿晚你……將計就計?」

他點點頭,誇獎式的看了我一眼,「聰明!」

我抬了抬下巴,回他,「那是!也不看是誰教出來的。」

「收斂點收斂點,誇你一句嘚瑟的沒邊了還。」

我朝他吐了吐舌,走到一邊,「可我還是有點沒弄明白。」

「什麼?說來聽聽。」

「阿晚你的將計就計,她當真沒有看出來麼?其實若按著她想的,她大可以齊衾心懷不軌為由拒絕他以血換血替蘇佑驅毒的,那樣她也沒有損失啊,她要的不就是蘇佑中毒麼?而且…她剛才也說了,要讓…那個人,斷子絕孫!蘇佑一死豈不是正好。」

阿晚聽了我的話,皺眉想了半條巷子,在拐角處,突然道,「可能原因有二,要麼是她心軟了,還是舍不下自己的孩子,要麼就是她一定要我活著。」

「這又是為何?」這關係我怎麼越理越不清了。

「你可還記的她剛說的?」他空了點時間給我思考,「她說她生而重瞳,是為不祥,從小是被扔到家廟裡過活的,滿陸家裡跟她最親只有蘇江太子的太子妃,而那太子妃又因那場冤案死了,所以,我大膽猜測,這陸貴妃對陸家同樣也深惡痛絕。」

「哦~,我明白了!」就像一個栗子猛的磕到了額頭上,我突然驚醒,「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她能為了蘇江太子妃要絕了蘇家的脈,那沒道理會這麼輕鬆的放過了真正的始作俑者陸家,若不是陸家想攀圖富貴把陸清姿嫁給了太子蘇江,那她恐怕也不會死於非命了。

順了順了,合著她留你一命不是為了稀罕你,而是想讓你羽翼豐滿了再報復回陸家呀!

她可真是陸家的好女兒,乾的漂亮!」

「砰!」阿晚的一個毛栗子狠狠的打在了我的額前,我埋怨的怒瞪向他,「你幹嘛!」

「打你啊!幹嘛,笑的這麼開心,你可有想過出去後怎麼解決了?」

「什麼解決?解決什麼?」

他白我一眼,略帶無奈,「還真是笨,咱們現在理的這麼清楚,那都是在幻境裡,幻境外那陸貴妃可已經成了貴太妃,而她的兒子蘇佑也已經長大成了景康郡王,她是那麼恨蘇家,那麼恨陸家,你覺得就她這幅狠勁外頭還有太平日子?」

是哦!都說不怕人狠,就怕人瘋,再狠的人也有三分軟肋,拿捏住了軟肋也就當拿捏住了她,可這瘋了人卻是六親不認的,一個勁兒的只想把所有人都弄的瘋了才好。

「阿…」一抹縹碧色倩影阻了我未來得及叫出口的「晚」字。

「那個……」

「那個……」他和我異口同聲,四目相對後瞭然一笑,「那個,我有點事兒要去做!」

「巧了,我也有!」。

「那…,先辦事?」

「好啊!先辦事,完了再到那兒,」我指了指這周邊唯一的標誌性的建築物,「我會在那花牆下等你,咱們到時候再一起回去?」

「嗯,好!」

目送完阿晚後,我才轉身朝著宮巷的反方向跑去,緊趕慢趕總算是追上了那個影子。

那是間久無人居的宮室,硃紅的門角上掉了幾塊漆,不打眼的屋簷下也結了好幾層的蜘蛛網,我嫌棄的避了避,唯恐還在勞作的織女們把我也一併網了去。

「經年未修,未免簡陋,難為姑娘了。」一個溫婉的姑娘聲從背後傳來。

「沒事沒事!」我和著回覆了句,可回頭卻沒見到人,門外的風穿縫打著簾子,「嘩啦,嘩啦」作響。

這是……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