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門軟筋散?我......我說呢,我怎麼才走了一炷香的路就腿軟的險些在門口處趴下,一開始,還只當是自己是長時間騎馬趕路又加一夜沒睡,虛脫了。卻原來,還有這麼一茬,看來,這眼前的黑臉大漢,粗狂之餘想的還蠻仔細的。

但.....那又怎樣?

“元陽郡主?”接風宴上,陸潛見過覃妁,所以他認得我,這不讓人意外。

我衝他點了點頭,微笑道,“覃妁,見過將軍!”

他也扯著嘴角笑了笑,“說來,你覃家還欠我陸潛一條命,今天,正好還了。”

欠了他陸家一條命?覃傢什麼時候跟陸家有關係了,這次陸潛謀反不會牽連到覃家吧!

我胸腔左側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手也不自覺的攥了攥袖口。

“帶上她,咱們出宮。”陸潛略過我難看的臉色,跟那個黑胖的將軍吩咐道。

“是!”那黑胖將軍剛說完事,門外那個守門的小侍衛就高喊著“不好了”的衝進屋內。

“怎麼了,怎麼了?”他激動之餘又鬆開了拉著我的手,這一次,得軟筋散的福,我也體會了一下什麼叫柔弱不能自理。

癱在地上,我聽那小侍衛道,“端毅侯,端毅侯領著人往咱們這兒來了。”

阿晚?我看著眼前或緊張,或害怕,或煩悶的三個人,得意一笑,阿晚果真找來了,真不費我一路上撒下的,從他那順來的香粉。

“沒事,咱們不還有她嗎?”怕啥來啥,這天殺的陸潛,果然還是看中了我,想要拿著我威脅阿晚。

只不過....我能如他願?

讓心懷不軌者如願,就是我等忠勇之士的失敗!

“撲通!咕嘟咕嘟—”江水入眸,我伸長身子,無力的沉入了江底。

半個時辰前,阿晚領著皇衛司的人趕到了陸潛所藏身的廢棄宮苑,那黑臉大漢一手抓著我的肩胛,一手拿著長刀的橫在我的脖頸上,刀刃鋒利,很快就給我光潔無暇的面板上添了一道細紋,還是鴿子血紅的,真是又駭人又醒目。

“嘖,又犯渾了不是!我怎麼跟你說的?”

“大人!”那黑胖的將軍埋怪的看了一眼我,憤憤的放下了抵著我脖子的長刀。

沒了長刀的威脅,我脖頸處很明顯的輕了一下,我瞄了眼一旁正跟我笑的陸潛,這廝……

好奇怪啊!

我秉著大義跟阿晚直眨眼睛,妄圖他能讀懂我的意思,不要在意我的安危,把這最後的三個亂臣賊子給一舉殲滅,如此,我就是死了,也算得名留青史了。

可一貫聰明的他,卻好像並沒看都懂,又或是看懂了,只是尤下不了手。

所以,陸潛如願了,他把持著我出了永定門,又出了長安門,直到城郊外,直到閔羅江邊。

江中有一艘小船,是他要阿晚給他準備的,閔羅江連著運河,只要他使船到了運河裡就能一路南下,直達南乾。

“給我箭!”陸潛伸著手,等著那黑胖的將軍從船艙裡拿出把弓弩並三支穿雲箭,拉弓搭箭,我盯著他箭頭瞄準的位置,這是....阿晚!

“砰!”雙手被繩子緊緊繫住,我能用來阻止他射箭的只有這堅硬著頭。

“大人!”陸潛射箭的動作是被我阻止了,可他整個人也隨著我一併掉到了江中,黑胖將軍跟那小侍衛合了二者之力也只勉勉強強的撈上來一個他。

而我......

我會鳧水,阿晚就是我從水裡撈起來的,但再會水的人,在中了軟筋散又雙手被縛住後,也只能像塊大石頭似的,乖乖沉底。

我這是......又要死了嗎?這一次,還能不能再復活?

奢求著奢求著,我竟哭了……

阿晚,我還沒嫁給你呢!怎麼辦,我.......還沒嫁給你啊!

再次醒來,是很多天後,我躺在一間裝飾不算華麗的屋子內,懵懂的看著眼前的人,“你說,你是我弟弟?”

那人猛地點了點頭,“是啊!二姐姐,都忘了嗎?我是若兒啊!”

“若兒?”我搖了搖頭,跟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記得。”

承桉若有點焦急,但看著我眼神,還是很溫柔,“沒事,郎中說了,二姐姐這是落水的時候撞到了頭,腦中有淤血壓住了神經,這才忘了之前的事的。”

“落水,撞頭?”我這沒昏睡前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二姐姐別擔心,等若兒把二姐姐帶回鄴都,叫王宮裡的太醫給你再看看,肯定能治好的。”

“王宮?”我更傻了,“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