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說的,他就都信。毫無疑外,這句話又討好到了我。

在之後的半盞茶裡,我把自己如何被宋行舟強制留下來,又是如何受制於衍文帝的事仔仔細細的跟他說了個清楚。

其間,更是花了不少口舌用來解釋自己為何會要蘇佑使勁渾身解數去欺負他。

我告訴他,我所求的,自始至終不過是出來,與他早日團聚。

所以.......欺負他只是一時的無奈之舉,他,不能生我的氣。

他聽了我的解釋,笑的更張揚了點,「我知道,我從未氣過你。」

想著昏迷後的第二重夢境,我重重的「嗯」了一聲,走到他身邊,拿起他的左手,在他的不解裡掀起他的衣袖,衣袖下,常年征戰的面板被曬得有點黑,不光潔的面板上赫然橫著幾道疤,陳年的疤,看上去有些年歲了。

我舔著指腹每撫一下,心口處就疼的也抽搐一下,他看著我這模樣害怕的抽回了手,慣巧言滔滔的他也難得的,結巴了起來,「你,你都知道了?」

我抬起眼,「嗯」了一下,「是,都知道了,你怎麼,怎麼能那麼傻啊!瘋又如何?不清醒又如何?我又不會嫌棄你,你幹嘛要這麼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不爭氣的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沿著鼻骨,滾到下顎,在順著下顎,滴到心口。

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在看到他為了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恨我拿著小刀一下又一下的劃拉著自己的胳膊時,我的難過。

他抬手拭了拭我臉上的淚,「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了麼?

沒提前跟你說付川烏和宋行舟的事,是我不對。

當年,我受不了你死,埋怨的恨上了天下人,也因此驟生了心魔,是付川烏救了我,所以,這兒也才會有藥王山的圖騰。」他抬起右胳膊,給我看了眼那個藍灰色圖騰,我湊近一看,果然和夕顏手腕上的那個一樣。

後來的事,跟宋行舟說的相差不大。

「你說你做的那些事都是衍文帝要你做的?」阿晚在自述完自己的故事後,問我道。

我答他,「是,不管是毀了陳燕歸的經脈,還是陳家落敗前不見陳旌旗,亦或者對忠臣出言不遜,又或是逼蘇秦鶴的造反,種種一切都是他要我做的,我因這些與要你恨我不衝突便做的格外起勁。」

「逼陛下造反?衍文帝,這是想把江山社稷傳位給陛下?」阿晚不曉內情,不知道衍文帝的心思,這才有這一問。

「你想的不錯,他是想把王位交給他的,讓我做長公主又那樣盛寵我,為的也不過是給他做筏子。」

阿晚在聽完我的話後,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後,才問了個我也困惑良久的話,他說,「今上為秦王時就頗有建樹,衍文帝就算是把王位名正言順的給了他,滿朝文武也不會說個不字,何至於這麼大費周折。」

「是啊!」我也出聲附和,「衍文帝對蘇秦鶴的這份心思確確實實有點不對勁。所以阿晚,我們要不要查一查?」

「查當然要查,只是,你只想查這一樁麼?」

我一點兒也沒算計被別人戳穿的羞愧感,跟他嬉笑道,「我的小心思,果然還是逃不過你的眼。是,除了景明帝,我還想再查查陳家當年的事。」自從知道陳燕歸的腿當真是我廢掉的後,我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陳旌旗了。今日在元陽府見到她,更覺無措,這個樣子下去鐵定會被懷疑,思來想去,我若想在見她時坦然,唯能做的,就是還她陳家一個清白。蘇秦鶴繼位之後雖重用了陳家,可當年的事卻遲遲沒能給個說法。

「昌邑侯武敬是陪晟武帝打江山的老人,手中兵權也早在衍文帝登基之初就上繳了上去,手裡能用的人不過數百府兵。且事發之前他遠居撫州,是個做了富貴閒人的人,古稀之歲,又只一個女兒,我實在想不通他造反的理由。」

阿晚橫撇的雙眉也隨著我的猜測皺了皺,「是有古怪,不過你放心,陳家的事我一直在查。」

「你一直在查?」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

「是知道你和陳三小姐關係不錯,我才查的。」阿晚的這話微微泛了點酸氣,我嘲笑他,道,「呀,怎麼酸溜溜的呀~吃醋了?」

他毫不遮掩的回我,「嗯,醋了,一海碗的醋都讓我吃了。」

又沒聊一會兒,林壑就又叩門出現在了屋外。

我跟阿晚對視一眼後,離了屋內,阿晚使著眼色跟那個叫劉三的小侍衛吩咐了兩句,叫他好好的帶我在監察獄司裡轉轉,還說,往日司裡的規矩我都不必遵守。

他諂媚的應了個好後就帶我去了後院,邊走邊跟我說,「早聽司裡的人說大人得陛下看重賜了個夫人給他,小的一直跟在大人身邊倒是沒趕上今早夫人的登門,現在一見,果覺夫人貌比嫦娥天仙,跟咱們大人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小的在這可要先恭祝大人和夫人百年好合,情比金堅,早日給侯府裡填個小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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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林家養女,林茶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