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問陶桃,「如果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那你會怎麼樣?」

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都明白錯了,那就去道歉啊!」

道歉?「那如果,做的事錯的太離譜,道歉也不管用呢?」不管是幻境裡,還前,我對阿晚做的事,都壞的太離譜了。

「還沒道歉,郡主怎麼知道道歉不管用?或許,在郡主看來做錯了的事,旁人卻不這麼認為呢?」

我聽著她的反問陷入沉思,是啊,不說又怎麼會知道?已經錯過一次了,是該及時止損。

在跟陶桃和陳旌旗打了個招呼,要她們在元陽府隨意後,我就坐著馬車奔到了端毅侯府。

叩門一問,才知道阿晚不在府裡,他去了監察獄司,我聽後就又急衝衝的奔到了那。

可當我揣著快要蹦出嗓子眼,極不安分的心,趕到那後,又聽到來人說阿晚去了禮部,說他是為了迎接北朔使臣一大早就去了。

禮部!我想趕過去,可又怕再次錯過,便只跟監察獄司裡的侍衛報出了身份,「我是覃家二小姐覃妁,也是.......」

那侍衛很有眼色的接過我的話,「原來是夫人,請夫人恕罪,屬下方才眼拙竟沒認出夫人。」

我衝他笑了笑,道,「沒事,我來這鄴都也不過半月,又是第一次來這,你不認識,很正常。」

「夫人不愧是鎮北將軍的妹妹,這心胸就是開闊,夫人今日來這實在不巧,侯爺他怕還有好些時候才能回來。要不要屬下,派人去禮部說一聲?」

好些時候才能回來!也就是說,今天,阿晚會回來,那這就好辦了,「不必,侯爺是大塍的官,為國做事本是分內,我今日來本也只是想陛下的賜婚事宜再和侯爺商討商討,既然他現在不在,那......」

「那能否容我在這司府裡,等等他?」

那侍衛聽了我的訴求沒第一時間給定答案,而是跟我說了個抱歉後,轉身回了司裡,他說司府重地,他一個小小的守門侍衛做不了主,需要去問問副司大人。

半刻鐘後,我在監察獄司的大門口見到了他口裡的副司大人。

竟,又是熟人麼?

他叫林壑,是林家大公子。

衍,在水槽邊拾到我的跛腳老翁因舊疾病發,救治不當一口氣沒送上來的去了幽冥司府,我那,身無分文又體量矮小,不得已跑到了天橋底下,學著別人的模樣在路邊撿了個稻草插到了頭上的兩個小揪揪上,跪在那,低著頭,數著來來往往的腳。

我那想法簡單,只想有個人能把我買下,再給我幾個銅板讓我能給那養了的老翁置口薄棺,收斂屍身,最好還能有口熱飯吃。

以至於買我的那個人是誰,不重要。

所以,我就在一群人的吃驚裡跟著買我的那個人淌了條河,再翻了座山。傻乎乎的我,被擦乾淨了臉的帶到了一個差不多二十大幾的姑娘跟前,那姑娘長的實在算不上好看。黢黑的面板,矮小的身材,常年舞刀弄槍的手上也鍍了層厚厚的老繭。

她說話聲音很大,笑的時候嘴巴也咧的老開,所以我最先記住的就是她的那一口大白牙,其實也沒多白,比不上她的眼白,就是被黢黑的面板給稱的特別明顯罷了。

把我帶到她跟前的那個人走前,跟我說,「算你有福氣,能得了二當家的眼,今後啊,你怕是要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了。好了好了,人我也帶到了,我先走了。」

他走後,我一直在想他說的那句話,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看這眼前女子的穿衣打扮,也沒怎麼有金啊,銀啊的啊!我想,他這麼說的目的,八成是想我能死心踏實的跟著眼前的女子,想讓我上了山就忘了山下的人,所以才會給我一個美好的期待以便於洗腦。

天橋底下,那些說書的人不都這麼講的麼?

但他好像多此一舉了,我山下早沒了惦念。

只要能吃飽,只要有地方睡,哪都好。

就這樣,我在藏花寨生活了下了,作為二當家的貼身小丫鬟,我的日子雖尤沒達到吃香喝辣,但最起碼的溫飽是解決了。偶爾的,如果那二當家開心了,還能大方的賞我一塊山下如意樓裡的茶花酥,酥香軟糯,唇齒留香。

而什麼時候,她才會開心呢?大概,是我跟著她多學了一個藥方,或者多背了一首詞。

她像養自家閨女那樣養了我兩年,兩年後彩雲山上新起了一個土匪窩子,叫做屠龍幫,屠龍幫的處事原則和藏花寨大不相同,組成人員也大不相同。

他們不單以攔搶貪官汙吏為主,他們還會搶奪身家清白的達官顯貴和富商巨賈,他們也不像藏花寨老弱婦孺佔了一般,毒龍幫裡的九成以上的人都是些身強體壯的粗實漢子。

因人員的年齡層次不同,屠龍幫野心勃勃。

他們在短短三月之內就吞併了彩雲山上,除藏花寨以外的所有土匪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