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知道阿晚此生最厭的便是那等畫面了。

越恐怖越厭惡,只要把他噁心住了,他便再沒精力跟我千番試探了。

我想的美好,卻不知那些恐怖畫面他早已見過,一次,兩次,一日,兩日,整整十四天,他面著那些恐怖,強逼著自己一定要撐住。

只要撐住,他就可以見到我。

這是那個人跟他講的,後來,他撐住了,他,也食言了。

沒見到我的他,在那年冬至發了瘋,提了把殺豬才會用到的刀闖到了關押那個人的屋內,一刀接著一刀,那是真正的千刀萬剮。

雖然他的罪,配得上這幅極刑。

可那冬月裡見過他的所有人,還是一個個怕的離他三丈。

被蘇秦鶴下令捆綁起來的時候,他癲狂的沒了邊際,嚷嚷著只要一個阿月。

死去的人如願以償,阿晚的癲狂讓他陷入困境,也拉著蘇秦鶴在那一年春月愁的白了幾根頭髮。

他被關佛寺兩載,說是以佛法度化罪惡。

出來後,他溫潤如水,談吐舉止皆合騷客樣。

他沒頭沒腦的應了我一句“好。”

“在下如今當值監察獄司,今後若有難以處理的犯人時,還請阿月不吝賜教。”

監察獄司?是近些年才興起的麼?怎麼沒聽過,不過,我憑著這四個字著意的小猜了下,差不多也應該是個處理案件並關押犯人的地方吧!只是……他怎麼會願意去這樣的地方當值?這幾年,發生了什麼?

還有…“叫我去?”

“是,阿月對審查犯人好像有獨特的方式,正巧在下的監察獄司裡多的是嘴硬難結的犯人,今後我們夫妻一體,榮辱一體,在下的為難,阿月難道要坐視不理麼?”

“呵呵~”我敷衍的呵呵一笑,“讓我去,陛下能同意?”

“他會同意的。”他說的尤為篤定,篤定的我不得不將他和蘇秦鶴再度放在一起比較。

這……難道說,他執意娶“我”,求得西北覃堯的勢力是假,要平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是真?

本朝斷袖,龍陽好的人,好像也不少哈~

“說來,這監察獄司裡現如今最難搞的案子還與阿月你有關。”

與我有關?“是那個拐童案?”幸好來的路上聽孟夕提過一嘴,要不然此刻肯定露餡。

“對這個案子,阿月可有想法?”

想法?這是又要試探?我撇過頭,再看向樓下,“沒有,沒想法。”

想起孟夕說的,再補充道,“這功勞不也是你端毅侯送給我的麼?又不是我親手捉到的犯人,或是我正兒八經思考後得出的真相。哪有什麼想法!端毅侯高看了啊。”

他自顧自的夾起一筷子竹筍,送入口中,咀嚼了兩下後,道,“看來阿月還在氣惱這事兒啊!”

“也是在下做事不周,要讓阿月摻和進此事,卻未曾事先告知,在下此番給阿月賠罪了。”

端起茶杯,我莫名其妙的就隨著他啄了口,“既知無理,那這件事兒,就別再問我了。”都問了多少問題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四月天的飯本就不禁放,還話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