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恨比喜歡容易(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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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帝封這公主為長公主,還打算把皇位給她都是因為愧疚了?”說書人的話還沒說完,堂下便有聽客憤憤不已的提出了心中疑問。
良好的教養和金錢的撫慰讓說書人在面對如此無禮的打斷時,尤能以笑面對,他捋了捋長鬚,笑道,“在坐的,都是跟這小公子一樣的想法麼?”
爭執聲又如他所要的那般此起彼伏,“得,看樣子今天是又聽不到下文了。吊人胃口啊,吊人胃口!”
視線仍留了一抹在那說書人身上,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隔空轉悠著指尖。腦袋裡也過著那句話,所以,這衍文帝先是封我做長公主,後又把王位給我的,真的是如那茶樓裡的聽者所說,因為愧疚?想彌補我?
可我又是怎麼死的呢?得了衍文帝的厚愛,又有了滔天的權利,我不應該活的肆意又張揚麼?
怎麼會好端端在最光華年紀死了?
十八歲,我曾想過的十八歲,是什麼樣的?
或策馬揚鞭馳騁原野,成個世間少有的女將軍,或歌臺暖響絃走指尖,做個淡泊名利的文人雅客,再不濟,也可遊歷天下縱情山水,當個無所事事的閒人。
無數個或,無數個可能,那都是無數個快樂的,等待著,說好了要實施的計劃。
數不清的無數里卻唯獨沒有這種,我死了,可又好像沒有完全死透。
在秘術的幫助下,以一種駭人聽聞的方式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
越想越懵,越想越氣,拿到《大塍史冊》後我曾仔細搜尋過,企圖能找到關於蘇茗的半點訊息。
可把整冊書都翻了遍,也只找到一句,“高臺毒酒,秦王清君。衍文帝長女蘇茗,系長公主尊,於衍文十七年亞歲,卒,年僅十八。”
這話裡表了我的身份,提了我的死期,也說了我的死法,可至於死因,卻隻字未寫。
一時間想的事情太多就難免會腦袋疼,我微按了按太陽穴後,搖了搖頭。麻煩,實在麻煩,哪有人,死都死的不明白的。
“阿月喜歡聽人說書?”
喜歡麼?差不多吧。拿著餅,我搖了搖頭,“不算很喜歡。”視線重落說書人身上,只是聽人說自己很覺得新鮮。
可再新鮮也隨著那句“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大打了折扣。
我還以為能聽聽衍文十六年到衍文十七年的自己呢!
那我獨獨,沒有想起來的自己。
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刻,被那說書人的欲言又止勾的十分想知道。
“不喜歡聽書,那阿月喜歡什麼?”他像開啟了話茬子,沒完沒了的問著我的話。
我猜不透他是不是又在試探我,只好撿著相反的答他,“喜歡的東西很多啊!侯爺也知道我出身將門,所以喜歡的東西難免不堪入目了點兒,比如說什麼審刑十八招啊,什麼九十九種死法啊啥的。
總之越恐怖,我就越開心,越感興趣。”
他端杯的手頓了頓,險些將茶水溢位,我樂的也一同端起杯子,掩著唇看他偷笑。叫你試探我,嚇不死你。
阿晚啊阿晚,碰上我,算你倒黴咯~
他佯裝鎮定的擠出一個笑,“阿月喜歡的東西還真是別具一格,很有,很有將門範。”
喲,還裝呢?看我嚇不死你,我先是“哦”了聲,假意附和住他,再接著同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描述了一番,所謂的千刀萬剮。
誠然,我沒見過,但架不住,話本子裡有寫嘛,添油加醋幾番不就更噁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