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背後做局之人(第1/2頁)
章節報錯
無意再打趣他,我悶著聲舀著碗裡的餛飩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
在餛飩幾近吃盡的時候,蘇白洛又湊到我身邊,壓著聲指著另一桌的客人跟我道,“姑姑你看,那個是不是昨天在芳樂司裡跟人吵架的姑娘?”
“昨天?”昨天芳樂司鬧劇發生時她不是被我和阿晚放在客棧裡睡覺了麼?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事等等我再跟姑姑解釋,姑姑快看看啊,這個姑娘是不是芳樂司那個。”
我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嗯,是墜聆姑娘不錯。”今日的她迎著當下時局換下了鮮亮色的衣裙,可即便是一襲暗灰也掩不住她那雙桃眼裡透出的風情。
其實,在蘇白洛跟我提及她前,我就已經注意到了她,起於美色,沉於內容。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墜聆姑娘居然跟我有著同樣的目標——進王宮。
她對那男子說的原因,是自己跟別的樓裡的姑娘大了一個賭,賭的是這公子真心。
那公子看上去是有三分喜歡她,故而,在她磨/搓懇求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可他又好像很猶豫,畢竟,一個平民百姓入王宮都難如登天,更何況,她!一個妓子。
還是家裡犯了事,永不能從良的官妓。
蛾眉細蹙,梨花帶雨,柔弱中她把美色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將該說的話都說出口後,才就著那公子面露出困難,看似十分大度的安慰他道,“公子若覺得為難,那聆兒也便不求公子了。
公子大恩聆兒無以為報,只恨奴家這身份,便是隻守在公子身邊為奴為僕,做個灑掃丫鬟都不行,繁花落水,錦瑟如夢,今後,公子還是忘了聆兒吧,也別再來芳樂司了,若叫老爺夫人知道了……肯定,肯定又要說教公子了。”
隔著七八張桌子,我和蘇白洛齊刷刷拿著糕點撇到了一旁,躲在柱子與阿晚所形成的遮蔽後,喜滋滋的看戲。
蘇白洛沒有超俗的視力與聽力,所以帶她看戲,我一點兒也沒這事會不會影響到她對未來擇偶標準變化的擔憂,更甚至,在聽到墜聆的精彩言論後還怕她聽不清錯過的轉述給她聽。
“然後呢,然後呢?那公子答應帶她去了麼?”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激動。
偷瞄了眼阿晚,他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師傅,我這樣堂而皇之的教壞他的小徒弟,他別是會生氣吧!
不間斷的瞄了三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放心下來繼續道,“帶去了。”
“啊?為什麼啊!那姑娘不都說不難為他了麼?怎麼還帶她去了。”
想著剛才的畫面,我不禁嗤鼻一笑,是啊,她不是句句不為難了麼?可怎麼還是讓那公子帶她去了呢?
是因為她雖然一邊掩淚無辜的說不去了,可另一邊卻還是字裡行間挑撥著他和家裡人的關係?
叛逆的少年像放在了油罐子裡的炮仗,只需輕輕一點就能炸的洪雷作響。
能把人家家庭關係給查的那麼清楚,又能透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達成自我目的,那位墜聆姑娘,還真的是,不可貌相啊!
用完午飯後,蘇白洛提意要出去逛逛,再詢問我的時候我搖了搖,拒絕了,“阿洛和你師傅出去玩玩就好,我覺得我昨天沒睡好,可能需要補個覺。”
補覺是我隨意扯的藉口,我真正想回房的原因是要弄清楚,怎麼才能藉著那墜聆姑娘的東風趁機也溜到王宮內。
我雖不喜那姑娘,但就目前而言,她或許是我最好的機會,畢竟愛慕她的那個公子可是塍國主管祭祀,宴會,封禮的禮部尚書家的嫡幼子簡萬里。
簡家的老爺夫人原生有兩個孩子,悉心栽培的是長子長風,而呈放養式隨他生長的是二公子萬里。
因從小沒人管教,又加之聽多了你大哥如何如何有才,而你怎麼這麼這麼不行的言論,簡萬里自此頹廢,成了安陽城裡整日留戀花叢,不知詩書的一等紈絝。
要不是前年,這簡家大公子因風疾治癒不當送了薄命,這簡萬里也不會有在簡尚書面前說話的機會。
更遑論,能憑藉著那點小聰明就說服了簡尚書準他從宮外挑揀能人,自編一新奇舞樂於衍文帝壽宴當天進宮賀壽。
捏著手上才被一幼/童塞入的信箋,我滿目疑惑,這是誰送的?
送信的人又是怎麼知道我想入宮,且還是想跟著墜聆透過簡萬里的路子進去?
把簡家打聽的這麼透徹,就連那簡家書房裡才發生的事都寫的這麼明白。
是誰在背後做局?入此幻境,不是尹平羌主導的麼?
攥著信稿,我走到了阿晚的房前,剛要推門卻瞥見拐角處的樓梯口那跑下一孩童,衣著襤褸儼然就是剛剛給我送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