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元陽二字不吉利(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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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貓畫虎,我也舔著手指頭往那石桌上添了一筆,“這兒的小圓點是啥?若我所記不錯,當朝該有四位鎮關將軍,我大哥駐守的是西北向,東北向是陳常陳將軍的陳家軍,西南向是你端毅侯齊家的兵,而這東南向麼…”
“東南向的徐將軍上月病故了。”他接過我的話茬,繼續道,“接替他的正是陸太師之子,陸潛。”
“哦~這樣啊!”明白了明白了,我就說嘛,那九分陸家子的說法都已經傳了那麼多年了,從晟武至景明,皇帝都換了好幾個了也不見他有半點退像,怎麼就突然間要著手被對付了。
原來,是人家吃了一塊餅不夠,還想著再分一杯羹啊,文也要,武也要,這麼貪心,不惹眼才有鬼了。
只是好像,又要可憐我了。
文官雖九分歸陸,但只要蘇秦鶴好好的招攬,那一分有真材實料的不怕不歸他掌中。
而這武將裡,西南向是齊衾,和他是穿穿一條褲子的,是親密的不能再親密的關係,他信他,猶如他信他。
東北向的陳將軍與他又有知遇翻案還其清白的恩典,所以這邊,他也不用擔心。
唯獨,這西北向。
我嘆了口氣,很是沒法,還以為話本子裡的聯姻拉攏就僅僅只存於話本子呢!
我做狠樣的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世間事總是大人鬥法,小人遭殃。
“如此一來,陛下若要穩固朝綱便只能盡力將軍權擁入手中。
郡主今日若不是與在下結親,他朝也定會是與旁人結親。”他拎起茶壺,給我添杯蓄水。
我接過杯子,不言不語不做回應,預設了他的說法,他說的沒錯,今日若不是他,也會是別的某個與蘇秦鶴私交甚篤的人。
旁人娶我,哼~,他才不放心呢!
“方才,在下詢問過郡主,一眼可厭在下,郡主給的答覆是不,那既如此,不知郡主可否願意嫁於這端毅侯府?於我為妻?”
沒注意到他自稱的變化,我壓著頭,食指點桌,在願意與不願意之間,掙扎了會兒,約摸半盞茶後,天平傾倒向不願。
“我……”“我”字剛出口,屬於覃妁的記憶便撒了歡的往外冒。
充斥住雙眼的是一支戰風嚴謹且戰無不勝的軍隊——覃家軍。
怕他看出異樣,我連忙將頭低的更低了點,指腹摩擦上杯口,躊躇不敢多言。若真像方才分析的那樣,蘇秦鶴急於掌權,那我若不願依著他的命令嫁人,他是不是就要拿涼州開刀了?
於外有強敵,於內又有政權壓迫,錚錚鐵骨的覃家軍又能有幾時好?
再度抬首,我昂聲問他,“嫁於侯爺,我涼州自此是否就安定了?”歪向不願的天平被我生生拉到了對立面,既託身成了覃妁,便也,該為著他們做點思考。
“自然!”
杯中水已涼,我捏著杯子不顧冷熱再一飲而盡,“那好,我嫁。”
看著他面上一瞬而起的歡喜,我堵的心口發悶,拉下臉,氣憤道,“只這聘禮得由我定!”
“自然自然,郡主想要什麼聘禮?十里紅妝,還是綾羅綢緞?”
我走到那一汪滿是荷葉的水塘前,挑了挑眉,“我不要紅妝,也不稀罕什麼綾羅綢緞,我要的聘禮很簡單。”
抬手指向對面的那幾間屋子,“我要能裝滿這六間屋子的糧草,並牛年各一千匹,就送到涼州城去。”有了這些牛羊和糧草,今年冬天,滿覃家軍估摸著可以過個好年了。
在覃妁的記憶裡,浮現的最多的一個詞便是“糧草”。涼州路遠,朝廷的補給永遠不會正好到達。
那些不到或不足數的補給,把一個病弱的只能靠湯藥吊命的深閨女兒,硬生生給逼得滿腦子只剩了“掙錢”。
就連替君嘗藥,為的也不過是討蘇秦鶴一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