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前的,是富麗堂皇的裝潢,欄柱上刻的張揚奢華的龍紋,讓她警鈴大作。

她想從躺椅上站起身,卻雙腳無力,直往地上栽去。

有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雙臂,讓她安坐回那躺椅上:“魏大人還是先不要亂動。”

眼前是一張陌生的臉,身上的錦白官服讓她瞭然,一個太醫。

不對,如果他給自己把脈什麼的,豈不是看出她是個女的了?

葉清安頭上滿是冷汗,直直地看著安靜地站在一旁的人。

在她想威脅他時,便聽到要命的一聲“陛下駕到”。

劉晟皓跨進了門,對著努力想站起的她道:“身體撐不住,便免禮。”

“謝陛下。”

劉晟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對臉色雪白的她說道:

“你可真有本事,還沒人敢拿髒手蹭在朕身上。”

葉清安想起了在昏迷之際,她向那走來的身影伸出了手,沒想到真的抓到了,還是用那滿是血的手。

她勾起嘴角,賤賤地笑了。

“楊南其,他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告老還鄉?”

皇上毫不留情的話聽得她睜大了雙眼,太現實了吧?

“臣...”

楊南其剛開口,便被她死死地瞪著。

如果眼神能飛刀子,估計他已經死無全屍了。

楊南其並不受影響,淡然地開口道:“臣以為,魏大人應是舊疾發作哦,一時之間氣血攻心,今日才會暈倒,大人日後注意情緒平穩,便無大礙。”

他沒有說!

眼前這個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的人,更加讓人看不清了。

“你還有舊疾?看著年紀輕輕,還真是該有的都有了。”

劉晟皓並不關心她具體的傷勢情況,只是笑著調侃些不重要的細節。

“以前家貧,常受鄉人欺負,徒惹得一聲病。還得感謝葉姑娘...”

果然,劉晟皓變了臉色,眯著眼道:“魏安,老虎的尾巴踩不得。”

葉清安聳聳肩,很是“抱歉”地說道:“臣忘了。”

“朕今日不計較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氣血攻心?讓你負責使者生活起居,就能把你氣到吐血,你會不會太沒用了些?”

劉晟皓皮笑肉不笑,手裡的玉戒指已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一般代表著他正在思慮著什麼。雖然這個動作他做得很好看,顯得異常深沉,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把他和現世裡喜歡轉核桃的老人聯絡在一起。

她其實想不明白,他還那麼年輕,怎麼淨喜歡些老人家的習慣?

“臣有罪,辜負陛下的殷切期待,沒有教好使者禮法,竟令他們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劉晟皓伸手攔住了想起身下跪的她,自個起身,背對著她走了幾步,回頭道:

“朕對你倒沒什麼殷切期待,只不過當日一時興起,才指你去負責這燙手山芋。”

她覺得自己還能再吐點血,劉晟皓妥妥地就是安著氣死她的心。

望著葉清安哀怨的神情,他又啟唇道:“這兩頭老虎,你能壓那麼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現在旁人也不願接手,你就繼續忍著,等送走他們,朕有重賞。”

葉清安的苦瓜臉一下子舒展,兩眼放光:“什麼重賞?”

“唔...朕給你指婚,為你覓個良配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