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安悠悠地望著眼前的人,也不搭他的話。

“好,還是不好?”

劉晟皓屈身,望著她的雙眼,臉上似笑非笑,看不出他的喜樂。

“臣都可以,皇上喜歡就好。”

葉清安像霜打的茄子,懨懨地鎖在那裡,看起來可憐極了。

劉晟皓被氣笑了:“魏安你腦子裝的都是草?朕喜歡就好?朕喜歡的女人,能給你?”

“陛下,您看啊,臣生得俊俏,並不擔心嫁娶事宜。”

葉清安這話才說完,劉晟皓就笑得不行,身子弓成了蝦米。

“魏安你可真不要臉,竟敢當著朕誇自己的樣貌!”

她有些無奈地看著面前平常極具威儀的天子笑成了鄰家少年,癟癟嘴:“皇上老拿魏安尋開心,有好事沒我份,苦累差事就少不了我。”

劉晟皓並沒有因她的嗔怪而生氣,眉眼彎彎,輕搖著頭道:“魏安,你還是很適合做個倖臣的。”

見她並不言語,他神色逐漸恢復如常:“明晚有為使者舉辦的宮宴,多提點他們相關禮儀。”

葉清安在恭送聲中送走了劉晟皓,整個人放鬆下來。

她猜對了。

對於心思藏得極深的劉晟皓而言,一個臣子在他面前適時的“放鬆”,能得他的青睞,至少他不反感。

她轉頭望向楊南其,他只是向她拜了拜,收拾了藥箱,面色如常地走了。

看著楊南其的身影也消失在視線中,葉清安叫來一個婢女扶她站起來。

“魏大人真是深得聖心,陛下從未帶人到內室來小憩。”

那婢女趕忙恭維道,偷瞟著她,觀察她的喜樂。

她搖了搖頭,道:“可能是養心殿離得最近,聖上不想到處走。”

那婢女一時無言,又有些不甘地補充道:“陛下還是很看好魏大人的。”

她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在旁人的攙扶下,葉清安漸漸走得平穩了,什麼時候這身子骨,被她折騰得那麼弱了。

“你們都不用跟著,本官自己走回去。”

她不敢讓皇上宮裡的人跟上,將他們一併打發走,只等著路上強行拽一兩個人,給她帶路。

可能是躺久了,她的腳步虛浮,扶著宮牆一點點往前走。

經過一個轉角處時,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攙扶住了手臂。

她先是一驚,並沒有叫出聲。

竟是楊南其。

他手裡還掛著那藥箱,十分小心地攙扶著她,神色淡淡的。

“楊太醫?”

她聲音很輕,有些詫異,見他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在內室時,她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靠得近,細細看來,倒覺得這楊南其長得很是清秀。

面板細膩白皙,眼睛純淨地不慘雜質,長長的睫毛惹人豔羨。

妥妥的一副恍如從妖怪傳奇中走出的白面書生模樣,許是長期與藥草打交道,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草藥味,聞著令人心安。

這楊太醫,怕與哥哥年齡相仿,真是年輕。

“魏大人,不用這般看著我,有話直說便是。”

楊南其沒有側頭看她,卻開口說道,聲音很有磁性。

“楊太醫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