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安點點頭,緊張得不行:“正是葉姑娘。”

葉清安那次太后壽宴的遇刺,為了皇家顏面,而統一對外稱是發病暴斃。

劉晟皓自嘲地笑了幾聲,聽著令人感傷,跌坐在皇椅上。

葉清安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只見劉晟皓以手扶額,看不清神色,只顯得無限頹廢與落寞。

“宣。”

在葉清安坐立不安了許久後,劉晟皓才開口道。

不是和她說的,門外的盧德壽應了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竟是司徒墨白。

自從那事後,她一直躲著他,不願碰面,現在是躲不過了。

跪著的她只看到司徒墨白的朝服的衣襬,在她面前晃悠,然後跪在她身旁。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清安覺得有些難為情,垂著頭不語,不曾留意司徒墨白進門時看向她的目光。

“朕打算親申此案。”

劉晟皓淡淡地說道,葉清安心中一喜,既慶幸又有些心酸,沒想到自己“死”了也還能用來發揮些作用。

“遵旨。”

司徒墨白應道。

葉清安開心地謝恩,才剛開口,便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給嚇得沒聲。

劉晟皓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的眼睛,壓低聲音道:“魏安,你該慶幸自己說出了實情,若不是葉清安,你在踏入這殿時朕就起殺心了。”

葉清安渾身一顫,寒意像從地上透出來一樣,從尾到頭都冷得徹底。

她努力勾起嘴角,勉強地笑道:“謝謝陛下不殺之恩。”

她不明白劉晟皓何故對她起了殺意,但她總算醒悟了許多,她現在只是皇帝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隨時捏死的魏安,不是劉晟皓念念不忘的葉清安了。

在她是葉清安時,劉晟皓對她百般包容,讓她直到現在才意識過來,陰晴難定的他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聲音吖得很低,司徒墨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身旁的親密互動讓他覺得渾身難受,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緊又鬆開。

葉清安走出養心殿後,走得很急,恨不得跑起來,還是被人拉住了手臂。

葉清安站定了,沒有回頭,低頭看了一眼那拽著她手臂的白皙的手。

這手真好看,葉清安心裡嘆了口氣。

“魏安,我說過,不要管。”

身後傳來無奈的嗓音,似是很挫敗。

“可我沒有答應...司徒墨白,就這樣吧,不需要鬧得那麼難堪。”

葉清安看向眼前綿延的道路,還有三兩來來去去的宮女,但她們都低著頭,不敢看,更沒有膽子議論。

手臂上的束縛鬆了,緊接著,葉清安趕忙往前走,將身後的人拋得遠遠的。

自她想起那句“提防司徒”起,他們註定是敵對的宿命。

這一點,葉清安無比清楚,並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