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司徒墨白俊氣的側臉立馬紅腫起來,依稀能看到手掌印。

他伸手想去摸葉清安腫了的唇,被葉清安躲避著打掉。

“司徒墨白,你是斷袖我不是,你憑什麼這樣辱我?”

葉清安眼淚流得更兇了,司徒墨白扶著她的肩,心情複雜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平時不是這麼失態的人。

太后當日脅迫了司徒瑾煊,逼他去覲見時,就已經很明白地授意他要讓葉清雲成為這次罪名的主謀。

他苦心積慮地將汙水潑在葉清雲身上,瑾煊和他鬧,他情緒便收不住了,恰巧魏安也上門問罪。

如果不是這次情緒過激,他當真不知道,原來他對魏安,已經心思齷蹉至此。

“對不起。”

司徒墨白悶悶地說道,低垂著頭,鬆開了按著她肩、不讓她走的手。

“今日起,兩不相犯。”

葉清安含著淚,撞開了他,疾步走出了司徒府,留下司徒墨白頹廢地靠著牆,癱倒在地。

八年來,他拒絕了各種求結親的高官皇室,他以為只是因為他對那些人不感興趣,現在看來,難不成真是因為他是斷袖,所以對魏安情難自禁?

有些人,把你視為全部時,你只要站在他面前,哪怕什麼都不說,他都能立馬發現你的異樣。就比如現在葉清安穿著披風戴上了衣帽,蓋住了大半張臉,隔著鐵欄看向葉清雲,葉清雲開口第一句便是,安兒,你怎麼了?

葉清安一下子眼睛通紅,慶幸虛掩了臉,不然就被葉清雲看到了。

“我當然什麼事都沒有,哥哥在牢獄中可有吃苦?”

獄刑司看守的人被她用重金打發到外面候著,現除了他們四下無人,葉清安還是壓低著聲音道。

“安兒操心了,哥哥不會有事,安兒無需為此奔波。”葉清雲的手伸過欄杆縫隙,揭開了葉清安的頭帽,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葉清安看向一臉溫柔的葉清雲,多日來的委屈和壓力讓她沒忍住哭了出來。

“安兒要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沒事,塞北的鎮守也不是哪個人都能替下的,皇上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葉清雲說這話時,到了最後一句,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陰翳。

“是安兒無知,助人為兇,害了哥哥,我已經打好關係,哥哥一定要好好吃飯,我一定為哥哥平反。”

葉清安淚流得更兇了,在葉清雲憐惜的注視下果斷地披上頭帽,匆匆走出了獄刑司,再不走,估計她就一刻都不願離開哥哥了。

葉清雲皺著眉,視線緊緊鎖在那身影上,直到完全消失在門外。

他從腰間摸索出了一個類似虎符狀的硬物,反覆摩挲,思慮良久,嘆了口氣,還是收了回去。

葉清安從獄刑司出來後,便急急地回翰林院草書上奏。

李一在提筆疾書的她身旁直搓著手,走來走去:“不行不行,閣主,還是以李一之名上書,萬一一個不小心,惹懷疑了該怎麼辦?”

葉清安略一思量,搖了搖頭:“不可,若以你名上奏,才惹懷疑,自古以來便嚴令文官與武臣私下交往過密。我既是此案的參與者,就有了上書的由頭。最重要的是,對這個案件,你的瞭解遠不如我。”

聲音清淡卻自帶魄力。

李一暗暗嘆了口氣,果真是隻有遇上大事,才會令人快速成長起來,如今葉清安這番老練的樣子,哪是京城裡十六芳華的閨閣女子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