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霜將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只見她輕輕抬起了手,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指向她的眉間,然後有一道濃郁的靈力從她的指尖處溢位,全部朝她的眉間湧來。

那些探尋的靈力要射進她的眉間時,伽羽胸口藏著的紙狐狸微微一閃,有一縷靈力被紙狐狸吸收了進去,而後又恢復了安靜,閃爍的光芒歸於平靜。

伽羽眼睜睜看著霜將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在探她的魔識,想要掙扎又無法動彈,同時又無法運作體內的魔元,因為霜將已經把她的魔元強勢地鎮壓著,從這裡就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的修為很強!

她試探她魔識不過短短一瞬,很快她就收回了靈力,然後一個閃身就離她很遠站立著,而後抬眼看著她,淺聲對她道:“胡將軍,冒犯了,南殿雖空曠無人,但無事,還請胡將軍不要來南殿。”

聽著霜將毫無誠意的話語,伽羽心裡對霜將的舉動很是奇怪,面容上已經掛上了勃然大怒,叱喝著說:“我身為負責這座魔狼宮的巡夜將領,難不成還沒有資格巡查南殿嗎?”

霜將似乎沒有想要和她多談,留下一句話道:“那便不打擾胡將軍巡查。”話畢,她轉身就離開了,她一離開,周圍模糊的場景瞬間清晰起來,伽羽能感覺到法陣已經消失了。

盯著已經被開啟的殿院門看了好些時候,伽羽才踱步出了南殿的庭院。

這時,一聲很淺的聲音從她腰間傳來:“看來已經拿到了。”

什麼?伽羽微愣了一下後,連忙從腰間掏出了那隻紙狐狸,只見紙狐狸閃動了一下,便聽到了關笙流的聲音:“不出我所料,方才你已碰見了霜將?”

的確如關笙流所說的,伽羽看了看四周,找了一棵大的樹,躲進了樹的後邊,壓低聲音回答道:“沒錯。但我一直被她用法陣困著無法動彈,她還用靈力探我魔識,她在懷疑我。”

“嗯,雖然胡哈被你演得惟妙惟肖,但連我都對你起疑,霜將如此敏銳的人,不可能不會起疑。不過她的起疑也讓我們有了一絲機會。”關笙流似乎心情不錯,語氣都輕快很多。

“機會?對了,先生你說的拿到了,究竟拿到了什麼?”伽羽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關笙流似乎低聲笑了一下,而後不答反問著伽羽:“還記得我給你的紙狐狸設多了一個小陣法嗎?”

她想了想,的確之前在離開牢獄前,關笙流是在她的紙狐狸上又設了一個陣法,便點著頭小聲回道:“我記得。這和拿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嗎?”

“就是那個小陣法起的作用,只要霜將懷疑你,對你施展陣法靠近你,那個法陣就會收集她的一絲靈力,即便拿到的靈力只有一絲,也足以用來找北漠少爺了。”

聽完關笙流的解釋,伽羽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法陣是這麼用的,但又有些好奇地反問:“這些都是你推算出來的嗎?”

“呵呵~也不算推算,不過是對人心的揣測罷了。”關笙流低笑出聲。

她從這道笑聲中聽出了一絲暗嘲的意味。

之後關笙流也不再說話了,既然關笙流需要的東西拿到了,也不能在南殿附近逗留了,於是她便往西殿走回去。

——

回到住處的霜將,坐在椅子上,攤開手心,凝視著手指,良久,她才低聲道:“原來當真是我的錯覺嗎?”

呢喃完後,她凝聚了靈力,手心中顯出了半塊精緻的玉佩,玉佩晶瑩剔透,通體散發著點點熒光,上面纂刻著一隻威風赫赫的鳳凰,鳳凰身上佈滿了強烈的火焰,十分的耀眼迷人,又透著強大的威嚴。

霜將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玉佩,一直平靜的面容掛上了懷念,很小聲地開口道:“還以為找到了。果然還是很難。”

這一聲嘆息被屋外狂妄的冷風給一點點地吹弱了。

——

牢獄外的冷風呼嘯,而昏暗的深牢之中只有寂靜。

關笙流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倚著牆壁,抬眼看著那些忽明忽暗的魔石幽光,神色不似如往的輕快,自顧自地笑聲呢喃著:“霜將為什麼會對伽羽小客人探魔識?”

他的確是猜測到若是霜將知道了木忡和胡哈待在牢獄中過久一定會生疑,他能夠發現小客人的不一樣,敏銳聰慧的霜將不可能沒發現。

而木忡和胡哈的過久接觸則會進一步加深了她對小客人的懷疑,那若是小客人再出現在南殿附近,霜將就必定會親自去試探一番。

為了不讓小客人暴露,他在紙狐狸上下了一個較為隱秘的小法陣,既可以在霜將靠近小客人時拿取霜將身上的一絲靈力,又可以幫她隱藏好胡哈的身份。

如此下來,倒是拿到了他需要的東西,也瞞過了霜將的試探。

關笙流攤開了手掌,掌心慢慢出現了一個複雜的法陣圖,法陣圖正熠熠生輝,他抬手在法陣圖上一點一劃,法陣圖在他的指尖下快速轉動起來。

不過一瞬,法陣圖上便浮現出了方位的指示,關笙流看見指示,嘴角微微上揚,小聲輕語道:“主君,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