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幕已經來臨,夜風和煞氣同一時間潛入了偌大的魔狼城和魔狼宮。

按照關笙流的說法,她只需要在今夜出現在南殿附近,就可以拿到霜將的某一樣物品。

雖然她對於這個說法當真是半信半疑,他們要接近霜將都無法,怎麼她只要今晚在南殿附近出現就能拿到?

怎麼想都覺得很玄乎,伽羽見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便吩咐真剛去檢視巡夜的兵子是不是已經都在自己的崗位了。

使走了真剛後,她環顧四周,見並沒有什麼人,便才昂首挺胸地朝南殿走去。

即便胡哈再怎麼有信任的下屬,也不可能時刻帶著下屬的,所以她並不能讓司翎和九璉一直跟著她。

因此她安排了九璉先跟著今晚看守東城門的兵子一起去守城門,也算是先熟悉一番之後逃離路線。

至於司翎,她則讓他待在寢室裡修養,為了之後的營救不出問題,他就需要儘快治癒傷勢,恢復神元,對於伽羽的這個決定,他也沒有不贊同,於是今夜就只有伽羽一人去面對霜將了。

走在前往南殿的路上,伽羽邊走著邊思索著,救了北漠之後,帶著他去魔狐族當真可行嗎?

但就連九璉姐似乎對於關笙流的決定也沒有存在質疑。

族長會願意放他們進領地嗎?

猜想下來,實在是令人很不安,一想到兩天後的營救,伽羽更加覺得心神不寧了。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際,她已經走到了南殿,迎面看到了一對在巡夜的小兵子,小兵子們一看到伽羽,立馬停下來,恭敬地對她彎腰行禮道:“參見胡將軍!”

伽羽木著一張臉,神情肅穆,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又朝前走。

兩個小兵子繼續往伽羽身後的方向走去。

隨著小兵子們的腳步聲一點點地遠離,伽羽停住了腳步,猛地抬眼朝南殿的殿門看去,南殿之中捲起了一陣冰冷的陰風,把地面上的無數枯葉吹得肆意飄動。

似察覺到有什麼動靜,伽羽小心謹慎地抬起腳步,微微側目,慢步地往南殿大門裡走了進去,來到了南殿空曠的殿院內。

入目的是一如既往地荒涼無人,絲毫看不到會有人的樣子,她不禁沉思,北漠當真會在此處?

伽羽的目光移到這座緊閉的南殿,一看就看出了已經許久無人打掃,到處都是灰塵,不需要進去都已經可以判斷毫無生人居住的痕跡。

她站在南殿的殿院之中,環顧四周,寂寥無人,雜草叢生,就連魔鴉都不一定會來這樣的地方,伽羽摩挲了幾下下巴,想著準備出去,繞著南殿走幾圈看看。

突然,南殿院的大門猛地被關緊了,她瞳孔微微一震,轉身朝殿院門看去,大門已經被關,上面明顯還浮現著一層淡淡的陣法。

伽羽快步地走到大門處,抬手揮出了幾道法術,但她的法術瞬間就被門上的陣法給化解了,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這下子,她全身警戒,魔識擴散,在這個寬闊的院中鋪展開來,等她雙目瞪大時,拳頭不自覺地捏住了,心中暗想,遭了,她中了法陣!

伽羽皺了皺眉頭,凝視著四周,院中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不是她視線模糊,而是入目的景象變得虛幻起來,她的魔識在院中就算鋪展開了,好像是被無底洞吸了進去一樣,沒有了盡頭。

“竟是法陣!何人在魔狼宮做這樣的事情!還不快快現身!”她朝四周高聲怒吼著。

能夠在魔狼宮施展法陣的人物,又在不會驚動北廷的情況下,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那便是霜將!

“踏噠踏噠”輕悠的腳步聲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伽羽猛地轉過身來,果然不出所料,如同關笙流預料的,今晚可以在南殿遇到霜將。

只見霜將一身淺藍長裙,肩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一頭烏亮的長髮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起了一半,另一半隨意地垂在身後。

她平庸清雅的面容掛著比水還要清淡的表情,一雙淡雅的眸子靜靜地凝視過來,就那樣平靜地站在她的對面,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看。

摸不清霜將的態度,伽羽的眉頭結成了一個糰子,用惱怒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那雙淡霜般的眼眸,粗狂著聲音道:“霜將,你竟敢對我設下法陣!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在挑釁族長的權威!竟然擅自用法陣困住族長信任的將士!”

霜將對於伽羽的怒喝沒什麼太大的情感波動,而是慢步地朝她走來。

伽羽一見她往這邊走,不禁後退,才後退了一步,雙腳就好像被兩根看不見的繩子緊緊地困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她微微吃驚地看著霜將,心裡有了一絲忐忑,此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胡哈當真是忍你很久了!別以為族長看重你,偏愛你,你就可以如此肆意妄為!我胡哈不是好欺負的!”伽羽咬牙切齒地對霜將一連串地話語攻擊。

可惜,霜將還是一臉平淡,甚至眼神看著她都沒太大的變化,但她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怪異,似乎霜將在她身上找些什麼東西一般,這令她感覺到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