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飛濺,刺耳的慘叫,打破了古老牌坊後人群的僥倖,當滾燙的血液飛濺在人們的臉上時,當腥甜刺鼻的血霧佈滿口鼻時,一切僥存的幻想被打破了,人心的恐懼瞬間達到了巔峰。

無形防線的瞬間攻破,讓驚懼的人群做鳥四散,可憐了那嚇癱了的膽小人類,接連送入了鼠口,哭泣的嚎叫很快葬生在了鼠群中。

一時之間,混亂的尖叫聲,偶爾的槍響聲,肉體的撕裂聲,不停的在剛來的餘鋒耳畔迴盪著。

前面瘋狂殺戮的鼠群對於剛剛趕來的餘鋒一群人一樣也是措手不及的,沒有戰鬥能力的父母、受傷未愈的自己也再次面臨著一個生死抉擇。

黑色泛光的老鼠也在一步步應證他心中的猜想。

這些黑色老鼠是深淵中的生物——淵鼠,深淵中最低等級的一類生物。

現在是退,還是繼續前進?

安全?呵呵,也許後面的隆縣才是更危險的,隆縣未知的危險氣息無不每時每刻都在刺激他的神經,前世的經驗無不在告訴他:“這不是你現在所能對付得了的,遠離它,遠離它”。

相對於未知強大的危險,這鼠群就好對付多了。

對於鼠群尚有一戰之力的餘鋒決定兩相其害取其輕,再鋌而走險一回。

混亂四散的人群阻擋了餘鋒車隊的前行,前面開路的餘鋒騎著略有破爛的摩托車在這天昏地暗的世界默默前行,準備迎接著前面的危險。

相比迎險而行的餘鋒,逃跑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有的人被黑鼠追上、撲倒,然後被鼠群一擁而上,大量流淌的血液、白色漿狀物渲染著恐怖,在慘叫伴隨著肉體的撕裂聲、骨頭的啃吃聲、吞噬聲下,很快一個人就消失在了天地間,留有一灘灘鮮紅的血跡、骨渣證明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而恐懼的降臨往往伴隨著人類的惡,在四處逃竄的過程有的人摔倒被踐踏,而有的則被身邊的親朋好友推向了鼠群,在這一刻沒有血親的同幫互助,愛人的山盟海誓,兄弟的同生共死,有的只是卑劣的手段,就為了奪得那一秒微茫的生機。

可憐那落人鼠群之人、倒地之人,他/她們瘋狂的吶喊、無助的慘叫,但換來的是冷冰冰的無視,甚至換來的是同類的踐踏,讓他/她們發出了一陣陣撕裂天地的慘叫,一個個遍體鱗傷的成為鼠口之食,哀嚎蕩斥天地間。

餘鋒他們旁邊也不停的有人擁擠著、尖叫著從旁跑過去,也有不乏惡意之人,不過都被餘鋒一腳踢開,也有的人一頭栽倒在餘鋒的身旁再被踢開,他必須開出一條路來,他管不了這些人,大腦中一陣陣隱隱的刺痛告訴他不能漏過一隻接近越野車的老鼠,集中一切精神緊盯著前方越來越接近的鼠群。

第一隻靠近餘鋒的大黑老鼠來了,它看見了送上門的食物,興奮的張開了血盆獠牙,短小的四隻彈跳而起,竟然有近兩米的高度,帶著騰騰殺氣撲面而來。

撲到近前,餘鋒甚至能聞到一股股刺鼻的腥氣,獠牙中還卡著人類彈性十足的血肉肌絲。

不過,這隻大黑老鼠的生命很快得到了終結,換左手持劍的餘鋒劈開了這近在眼前的深淵生物,帶滿血液內臟的屍體向著兩邊拋灑而去,略顯黑暗的大地渴飲著不一樣的血液。

一時之間更增血腥之氣,不過現在不是人類的。

砰~,咔嚓~

一個慌張逃命的年輕男子撲了上來,撞上了餘鋒的摩托車頭,追著男子而來的淵鼠也已到進前,但餘鋒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越過了男子刺向了後方,一個漆黑的鼠頭被灌腦而入。

攪碎的白色漿狀物混合著腥臭的血漿噴了該男子一脖頸,後頸的突然一熱,一度讓該男子以為自己的脖子已經被撕碎咬破,緊緊閉上了雙眼,趴在了摩托車頭,如同死屍般一動不動。

餘鋒敢肯定這男子心中肯定想著:“我死了嗎?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之類的。

直到……

餘鋒看著後面越來越近的淵鼠,略顯無奈的撇了一眼這一動不動的男子,抽出了長劍,用粘有血跡的長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再趴在這可就真死了。”

聽到聲音的男子很快睜開了眼睛,但第一眼並不是看向他的救命恩人,而是快速的摸向了後頸,待感受不到疼痛時方才放下心來,劇烈的喘息聲隨即響起,四肢更加癱軟在餘鋒的車頭上。

“謝謝~。”

嘴中沙啞的謝謝尚未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一激靈,忙轉頭看向後邊,一時膽魂皆冒。

一隻淵鼠長長的嘴巴已經到了他的鼻尖,相距不過寸遠,可以看到沾滿血液肉跡的獠牙,甚至有些長長的鼠毛已經撲在臉上,紅紅的鼠鼻頭流著黑紅的鼠血,伴隨著鼠鼻中殘留的腥臭氣息一起滴落在該男子的臉上,嚇得該男子冷汗淋漓,好在一柄長劍從鼠眼貫穿了整個鼠腦,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餘鋒長劍一甩,死亡的鼠屍被拋去一旁,但被鼠屍擋住視線的男子也更加看清了後邊的鼠群,密密麻麻的黑老鼠,不下數十隻,一時亡魂皆冒,快速撐起身子,越過餘鋒,撒腿子就逃之夭夭。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鐵律可是在末世風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