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就坐到一塊兒,看沈家怎麼說。

劉氏當然不可能一上來就談親事,那也顯得太急迫了,而是問候宋老太太、向沈氏介紹家中父母的健康情況、說明宋筠的近況,最後才詢問宋家人對沈、田兩家結親的意見,若宋家答應的話,再請他們幫忙問問田家的意見。

看到沈家正式提了這門親事,宋老太太放下心來,她還怕沈家只是對著自家孫女客氣一句,沒想到人家這麼誠心誠意地提了出來。

不過,婚事能不能成,宋老太太也做不得主,她心情很好地讓坐在一旁的兒子差人去田家送信兒,讓孃家主事的人來一趟,她親自和他們談。

宋念看著家裡的女人都不像之前那麼愁眉苦臉了,也鬆了一口氣,想著今天沒什麼事做,乾脆自己去了趟田家,把這事兒對著孃舅詳細說明白。

宋念如何對田家說的,不必多提,總之田家也很願意就是了,第二日,宋唸的表哥田富就跟著表弟一起去了縣裡。

宋念做爹的,不可能對著外祖家說這門親事是自己女兒的功勞,宋老太太就無所謂了,反正的確是她孫女兒想著田家嘛。

田富到了宋家,都沒來得及寒暄,就急切地想了解沈誠的資訊。沈家的確是戶好人家,這一點,在宋老太太給兒子相看親事的時候,就翻來覆去地打聽過了。

只是沈誠為人如何,說實話,別說田家人不曉得, 連宋老太太都不瞭解,於是,姑侄倆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了沈氏。

沈氏有些棘手,她當然覺得自己侄子是個好的,問題是,她也只有出嫁前和侄子相處過一二年,那時候他剛會說話,瞧著是挺乖巧的,誰曉得如今什麼性子?

好在沈氏常和孃家通訊,好歹還能談談侄子如今在做些什麼:

“想必表哥也是知道的,我家是祖傳的醫術,誠哥兒作為長孫,肯定是要跟著我爹學醫的,如今雖然離出師還有段距離,卻也能看些基礎病症了。”

沈氏沉吟,慢慢說道:

“至於性情嘛,我孃家嫂子常說他隨了我大哥,,我大哥的為人,娘是清楚的,一向體貼周到。再加上誠哥兒常年隨侍祖父母,也養得很是沉穩心細。”

宋老太太聽了,佐證道:

“我那親家母,就又細心又周到,兩個孩子也隨了當孃的。若是誠哥兒隨了他爹,那這性子就很不錯了。”

田富聽了,想起家中老孃和婆娘這對兒婆媳的叮囑,有些為難地張口問:

“這,這結親,是結兩姓之好,最好是和對方父母也脾性相和,不曉得……”

沈氏見田家表哥說得磕磕巴巴,猜到他想問什麼了,沒讓他為難,直接說了出來:

“我那嫂子,最是個開闊的性子,不愛計較,我在孃家做姑娘時,就和她處得很好,這一點,請表哥放心。而且我孃家不是磋磨兒媳婦的人家,我大嫂嫁過去,隨著我娘學了醫,既是婆媳,也是師徒,平素出門也好,交友也罷,並沒什麼人束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