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記得了它了?”

姜沁揚了揚手裡的紙,笑得特別無害,只有正面對著她的人,才能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許知秋預感到了什麼,她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抓過去,想把那張紙抓在手裡撕碎。

可姜沁怎麼會給她這種機會。

“我向姜沁同志鄭重保證,不再糾纏付紹鐸同志……”

姜沁讀著紙上的內容。

“姜沁!”

許知秋又驚又俱,身體抖得像篩糠。

“……不再慫恿姜沁同志離婚,不……”

姜沁後面的聲音許知秋已經聽不到了,她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大家鄙夷憤怒的目光,彷彿要把她淹沒。

等姜沁把保證書唸完,又重新收回衣兜裡。

“許知秋,這件事沒完,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許知秋站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雙眼猩紅地盯著姜沁,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寫的保證書,什麼時候的事?”

付紹鐸眉頭擰出個川字。

“哦。”姜沁眨眨眼道,“就是咱倆關係不大好的那時候,她過來找我,讓我和你離婚。”

見付紹鐸臉色有泛黑跡象,姜沁不著痕跡地笑了下,隨後正色道:“我可不準備放過她,這封保證書我要拿給場長看,你可別攔著我。”

付紹鐸要被她給氣笑了,“我為什麼要攔你?不僅不攔著,我還要和你一塊去總場。”

他抬手握住姜沁的手腕,將愕然的她拽出了門。

在他們身後,許知秋臉上血色全無,聽到他們要去總場,頓時癱軟下去。

旁邊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全都恨不得朝她吐唾沫。

許知秋對付隊長有意思,這些人都略有耳聞,但誰都沒想到她竟然膽子這麼大,竟然私下裡來找付隊長媳婦,讓人家離婚給她讓地方。

呸!

就算真離婚了,付隊長也看不上你!

當然,人家付隊長兩口子好的很,不可能離婚的。

挺好一個姑娘,看不出來這麼壞!

尤其是女同志,更有代入感,想到姜沁被許知秋潑的髒水,她們恨不得用眼刀把許知秋給剜了。

付紹鐸回家推了腳踏車,帶著姜沁往總場去。

他臉色很難看,一路上都沒說話。

姜沁咬著唇,半晌問:“你生氣了?”

等了好一會兒,付紹鐸依然沉默。

姜沁尋思著,還真生氣了。

“你別聽許知秋亂說,沒有那些事。我去找王為遠,還不是因為你說我的稿件不行,我就想讓他幫我改改,就找過他那麼一次,而且全程在圖書室。後來稿件被退回來,我也沒再找過他,是你幫我改的。

在圖書室那次,我看見許知秋了,她一直偷聽我倆說話來著。當時我就想她肯定沒憋啥好主意,還真被我猜中了。”

姜沁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後來自己為了避嫌沒再去找過王為遠,不然可沒法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