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陰雲密佈的雙眼,蘿伊最後還是不忍再瞞著他,即使這事關家族機密。

“被詛咒的其實是我的家族,菲羅斯家族。”

“早在一百多年前,我的祖先就從沙漠中帶回了一塊水晶,同時也開啟了新的時代。這些魔法水晶在為菲羅斯帶來了鉅額財富的同時,也在我們的血脈中埋下無法根除的詛咒。當我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水晶的時候,這份詛咒的威力開始顯現。”

“往前幾代開始,帶著菲羅斯血脈出生的孩子往往變得體弱多病,極易夭折,有許多人都沒能活到成年。後來透過對死者進行解剖,我們發現大多數屍體內都出現一種怪異的結晶體,這種晶體形成的原因跟飲食和生活環境無關,只出現在菲羅斯血脈身上。”

“晶體可以在我們體內某一處生成,透過外敷或內服藥液可以抑制它的生長,但始終會有爆發的那天。晶體無法透過手術切除,只要生成晶體的部位沒有換成義體它就會繼續生成在同一個地方。以上種種讓我們有理由相信菲羅斯家族是被水晶詛咒了,不然這一切又要怎麼解釋呢?”

澤爾認真的聽進了每一個詞,隨即陷入了糾結的思緒。

“這……聽起來像是某種遺傳病,由魔法水晶導致的結晶病。”

“不管是遺傳病也好,詛咒也好,它帶給我們的只有痛苦。”無奈在蘿伊的臉上鬱結,而澤爾卻沉浸在自己的思潮當中。

他知道當初菲羅斯獲得的那塊水晶就是原初水晶,而連菲羅斯都不曾知道的是,這種水晶裡往往儲存著一個真正古老意識體的一部分。

或許是菲羅斯的所作所為惹怒了其中存在的意識體,這才被其用魔法長久的影響著身體。如果能與這個古老意識對話,或許就能解除這種詛咒。

忽然間,他感覺後頸的汗毛突然立了起來。

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野性直覺正在借用他的身體發出警報,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澤爾已經學會相信這種直覺,於是安慰著蘿伊,同時稍微加大了音量:“雖然我沒辦法醫好你的眼睛,但我也許能夠幫你們認識這份詛咒的本質,說不定還能解除它。”

蘿伊用剩下的一隻眼睛怔怔的看著他,看待玩笑般的語氣問道:“你是在安慰我嗎?”

對此澤爾不置可否的說道:“能把你的義眼給我一隻嗎?”

“你拿去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澤爾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等她反對就拿走了其中一款義眼。蘿伊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那天澤爾說過同樣的話,之後也的的確確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她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過幾天我會去店裡看看。”

只是感受到威脅的澤爾並沒有注意到她話語中的決絕:“好啊,魄羅咖啡廳永遠歡迎你到來。”

和蘿伊告別之後,澤爾帶著小黑走老路從莊園中溜了出來。

不知何時,那股令人汗毛直立的危機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說的那些話應該起到了作用。

在平復心情之後,拿到義眼的澤爾並沒有直接回到咖啡廳,而是走進了一家寶石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