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劍芒破碎,顯出兩人的身形,武揚伸出手來,握碎殘存的劍氣,掃了眼對手,就接著朝山路進發。

“駙馬。”

武揚前進的步子一頓,

“我知道即便是全盛時,依舊不會是你的對手。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本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劍侍一手駐著兵刃,勉強維持住身體,咳出一口血沫,又強自將那股反噬的內勁嚥了下去,“只是劍尊乃是雲州基石,更是平衡江湖的力量。一旦他有個意外,更添九州危勢,萬請駙馬……三思!”

風漸起,將那白衣吹的張揚,他的臉側過,那雙銀瞳變得幽冷,

“贏了談規矩,輸了論社稷。”

雲州武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百多人所站的峰頂,一邊便是那鑄劍山莊,另一邊就是他們所站的黑岩石碑前,那裡燒錄了所有曾試圖闖關卻不得的失敗者的名字。

這也是他們如今名位的基石,曾一直引以為豪的存在,只是今天……

“六極峰之首,劍尊,何在?”

那個白衣的武人終究一步步踏上了頂峰,銀瞳的冷光掃了過來。

無論是何種心思,在他的面前都暫時隱藏了起來。

過得半刻,那黑岩石碑旁的藍衣男子才站了出來,

“鑄劍山莊莊主,獨孤涯,見過駙馬。”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外表看來四旬有餘,實則年紀要遠大於此,有如此神貌不過是託了心訣要領的功效。

“鑄劍山莊,莊主?”

武揚重複了一遍,“那麼,其他人,就不需要了。”

“?!”

雲霧彌散,磅礴的靈力潮擴散,隨著武揚虛手一按,百多數人盡皆跪了下來,雙膝深深沉入泥土裡,雙手勉力撐著地,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們之中,本有幾個想出言斡旋一二,至不濟也能避免情勢走向最糟糕的地方,豈料眼前的武人根本不給機會,莊主預想的沒錯,他只是來尋個結果!

“駙馬,過分了——”,

獨孤涯沉聲道,眼前的武人是大夏駙馬,即便沒有武力,他也不願過多得罪。

獨孤氏為王族遠親,只是多失意之人,後遠離朝堂,取了王族的天都武學自行研習出了劍技,才在江州找了一塊喘息之地。

為求存,才與朝廷作了交易,換得更偏僻的雲州,得以安生。

他覺得頭痛,既是因為無法肯定,這駙馬的背後,是不是有王族試探,須知雲州遠離大夏中心太遠,有些情報到了鑄劍山莊,也早就過時太久了,更遑論駙馬亦是那洛神夫婿,掌兵權者,今日傷了他,是否明日就有‘赤水’問罪,尚未可知。

另外,這傢伙的武力,很強,非常強!

京州軍,暗忍,惡鬼,猿王,他們的下場,都不算好。

最後,如果他所料不錯,眼前的武人,必定和那石碑上刻的某個名字脫不了關係。

如果是十年前碰上了,他還有些底氣,如今……

“江湖傳聞,劍尊的‘劍訣’尚在‘瞬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