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你是不知道,前兩年,沙州那全老鬼家的小兒子娶了個漂亮小娘子,那個水嫩的,我在沙州二十多年,愣是沒看過一個能比的,打聽了半天才知道,那女人險些選上百花盛誕,當時我就留了心思,這不,老天有眼,把你賜給我。”

王騰只覺一陣惡寒,“打住,打住,老弟,我懂你意思,懂了!”

惡砮也覺著有些過了,很不好意思的重新坐下,靜待王騰的下文。

“嗯,從哪裡說起……依照惡老弟你的理解,其實也就是聖上選了一批漂亮的女人為大夏祈福,標準……嚴苛了點。”

王騰覺得對眼前的二世祖不能說的太複雜,不然聽不懂就算了,多出誤會就麻煩了。

“我聽昔日東家的管事提過,這姑娘家過了二八年紀,大體也就有了輪廓。有那五分姿色,平平庸庸,五官無大瑕疵,青春年華,打扮一番倒有些亮眼之處。

六分姿色,或是容貌,或是身段,稍有過人,但難稱美人,只是較之尋常女子要高過一籌,若在尋常村落,或是邊境城池,倒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七分姿色,膚白貌美,身姿高挑,或者有其他極為出眾之處,無論放在哪裡,都能讓一般人成為陪襯。”

說到這裡,王騰一笑,

“有個趣事,倒也不怕惡老弟笑話,百花盛誕之前,不少姑娘家自認有七分顏色,覺得正值芳齡,打扮一番,鐵定是高過常人一等,險些鬧出事故。只是七分,七分,百裡挑一都算少了,哪裡是她們想的那般簡單。”

這話出口,惡砮是心有慼慼焉,之前他就對著某個世交家的姑娘說了實話,險些被老鬼揍了一頓,原來還道是自己的問題,現在看來天下女人皆是如此啊。

“些許玩笑,我觀惡老弟所思所想,定是不簡單的……”

王騰接著道,“七分之上,尤有八分,容貌精緻可人,膚白水嫩,此等女人,便是一城之中,亦難尋多少,縱使京中風月頭牌,亦難勝之。一者需要天姿,二者需要溫養,我曾聽聞有家世者,得一美妾,若有女兒,便要從小嬌養,每日以香湯沐浴,少近日光,罕有徒步,如此十餘載,或有機會成此一人。”

“那百花宴,俱都是這類姑娘?”惡砮急不可耐道,

王騰搖了搖頭,

“百花盛誕,任一女子挑了出來,放在一處,都能穩穩壓過八分一籌,就是萬里挑一都顯得蒼白淺薄了,此種女子,若無機緣,便是世家大族子弟,窮一生之力,亦難見一面。僅此一眼,世間凡花,再難入心。

這類女子,那盛誕上合共選出了……一百人。”

“九分,九分,於我卻是十分完美了。”

惡砮一時只覺口乾舌燥,坐立不安,細細一想,那全老鬼家的女人怕是七八分,百花盛誕中任一女子,都不輸於她,又想到她們俱是有金佛寺術法庇佑,難以接近,心中又是懊惱不已。

王騰見惡砮如此行止,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弟,愚兄知你所想,亦有一策,可解相思之苦。”

“大哥且說來聽聽!”

“盛誕雖負百花之名,個例卻有高低,金佛寺主持曾以銀,金,玉,三種小令賜予宴中絕品。”

王騰緩緩道,

“銀為‘冰清玉潔’,乃雪嶺藥仙弟子之一,據聞僅遠觀,可定神;

其上有金,名‘花容月貌’,姿婀娜,舞妖嬈。”

王騰頓了頓,見惡砮已有失神之象,才接著道,

“最上為玉,一者‘傾國傾城’,為秦王義女,見者若有財帛,願獻家財;若有城池,願抵城池。聖上曾戲言,此女入宮,怕是君主無心國事,傾國之難將起,是以斷了王孫貴胄的念想,波及了不少人。”

傾國傾城,秦王義女?惡砮唸了幾遍,的確是有些印象,不過他沒出過沙州,是以知道的不多。

“秦王義女常住雕樓之上,遊赤水,巡四洲,若非機緣巧合,怕是難以見到。不過那玉令另外一人——”

王騰待吊足了惡砮的胃口,才道,

“‘閉月羞花’,為洛家赤水現任統帥,其未有秦王義女般溫養,只因洛家曾得妖獸‘鳳凰’之血,身異常人。此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身血煞之氣可隱月羞花,故得此名,你若見得此女便知道,怕是傾國傾城在旁,亦要被其蓋去風頭。

只因她的身邊,站不下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