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楓瑾拿出那張從街上揭下來的啟事,展開在他面前,說道:「本王發現,潁州的大街小巷,都貼了這樣的招工啟事,覺得有些蹊蹺,便拿來給你看看!」

殷正茂仔細看了看啟事,笑道:「這不就是普通的招工啟事嗎?不知殿下覺得哪裡不妥?」

羽楓瑾指著啟事上一行字,說道:「你仔細看看這招工的範圍。你覺得一般的商家會專門招強盜、小偷、流氓這樣的人嗎?」

殷正茂又仔細看了看,恍然地點了帶你頭:「這的確是很奇怪!到底會是什麼人,在招納這樣的人去工作?需要這些人做的,又會是什麼工作?」

羽楓瑾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清楚,所以本王想讓你派幾個兄弟,假裝謀職的人,潛入到裡面一探究竟。」

「好,我待會兒就去辦。」殷正茂立刻應承下來,繼而又忍不住問道:「不過,殿下為何對這個啟事這麼在意?」

羽楓瑾神色一暗,幽幽說道:「不知為何,本王總是覺得,潁州城內暗潮湧動,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殷正茂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既然殿下覺得不妥,那我就多派點人,留意點城內的情況。」

羽楓瑾會心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那就勞煩殷總管了!」

殷正茂送他走到大門口,一路上的兄弟,依舊看著羽楓瑾竊竊私語。

羽楓瑾忽然站住腳,環顧著四周神色有異的人:「殷總管,這是怎麼回事?」

殷正茂一怔,閃爍其詞道:「這個……可能許多兄弟沒見過殿下,所以心生好奇罷了……」

「大家都想親眼看看,王爺前來求親的場景,卻沒想到,你竟這樣走了!」二人正說話間,一個清脆嬌嫩的聲音傳來,沐芊芊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看到盛氣凌人的沐芊芊,羽楓瑾詫異的問道:「芊芊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何時說過要來求親的?」

沐芊芊抱著雙臂,一臉不服氣的說道:「好呀,堂堂王爺,如今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就可以欺負良家婦女,做完壞事卻撒手走人了!」

羽楓瑾聽得更是一頭霧水,皺了皺眉頭,追問道:「你的話本王聽不明白,本王何時欺負良家婦女,又做了什麼壞事?」

沐芊芊這下子可來了勁,立刻眉飛色舞的,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王爺是裝傻還是真忘了?昨天晚上,你心情不好喝了許多酒,鹿寧好心去探望你。沒想到,你竟然酒後獸性大發,拉著鹿寧不肯撒手。我和殷總管可是親眼看到,鹿寧衣衫不整的從你房裡,哭著跑出來的!你敢對她做這種事,卻不敢認?」

羽楓瑾猛吃一驚,立刻開始回想昨晚的事。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只能記得自己喝過酒,卻對鹿寧來過的事,一點都記不起來。

他忙轉頭看向殷正茂,見他目光閃躲、神色怪異,立時明白:看來昨晚鹿寧果真來過!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熱鬧的兄弟,立刻抓著沐芊芊走回大廳中,關上房門。

「你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和她之間……有沒有……」

沐芊芊輕哼一聲,添油加醋地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衣衫不整地哭著離開,你說發生了什麼?」

羽楓瑾的心猛地一沉,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愣的戳在原地,臉上霎時變成了一片死灰。

他沒想到,自己竟對鹿寧做出了那樣的事,一肚子的懊悔和自

責,像海潮般衝擊著他,卻悔之晚矣。

看到他臉色蒼白,沐芊芊試探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羽楓瑾沉沉嘆了口氣,懊悔的說道:「我只記得喝了酒,其他的事……」

「哦!」沐芊芊鬆了口氣,煞有介事的說道:「難怪鹿寧那麼傷心,她一定是被你氣病了!你做了那樣的事,卻一扭頭都忘了,她一定以為你是故意的。你呀,最好想想怎麼彌補吧,不然,她指不定能做出怎樣的事呢!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羽楓瑾的臉上像岩石一樣冷峻,他沉吟了一下,便轉身推開房門去找鹿寧。

大門一開啟,面色沉重的鹿寧正站在門外,眼神清冷的看著一臉愧疚的他。

經歷了昨晚的事,二人再次見面,心態已全然兩樣:一個內疚懊悔、心虛慚愧,另一個卻心如死灰、痛徹心扉。

「鹿寧,昨天晚上的事……」羽楓瑾語聲低沉沙啞,目中滿是憐惜。

「王爺不必說了……」鹿寧強抑著滿腹辛酸,不動聲色道:「別聽芊芊胡說,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鹿寧的話讓羽楓瑾一下子愣住了,他死死的盯著鹿寧,想辨出這句話的真假。

沐芊芊心中一慌,立刻走過來,急吼吼道:「喂,鹿寧!你是不適合被他下了蠱啊,怎麼到現在還向著他說話啊!我可是親眼看到……」

「這麼說,昨晚在窗外偷看的人就是你了!」鹿寧目光一轉,冷冷的盯著沐芊芊,出聲責備道:「昨晚你故意誘我去驛站,就是為了要捉弄我和王爺?」

沐芊芊一怔,立刻心念電閃,反唇狡辯道:「喂,你無憑無據可不要汙衊好人啊!我還不是擔心你才去找你的,接過就看到你哭著跑出驛站了!這一點殷總管可以作證,你不信去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