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說的理直氣壯,鹿寧雖然心有懷疑,卻也找不出辯駁她的理由。

羽楓瑾拉過鹿寧,再次確認道:「我們昨晚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

鹿寧迎上他關切溫柔的眼神,想著昨晚他抱著自己,卻喊著別人的名字,心中一片冰涼。

她撥開羽楓瑾的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事關清白,我為何要說謊!」

看著鹿寧堅定的眼神,心上懸著的大石落地,羽楓瑾暗暗鬆了口氣。

他向鹿寧回信一笑,輕聲道:「那就好,否則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鹿寧抬眸淡淡的看著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殿下昨晚大醉,是因為夏大人的事嗎,還是……發生了其他的事?」

聽她這樣一問,羽楓瑾目光幽深,蹙眉嘆息道:「夏雲卿的過世,和這幾個月治水的壓力,我一時煩亂便忍不住喝了幾杯……」

鹿寧一動不動的站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他,可滿心委屈堵得她喘不過氣來,實在找不出任何語言予以安慰。

誤會解開了,羽楓瑾一身輕鬆的離去。

看著滿目蒼涼的鹿寧,沐芊芊怒道:「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啊!明明那麼喜歡他,為何不趁機和他在一起。再說,他又不是什麼都沒做,你就這麼心甘情願被他佔便宜啊!」

沐芊芊戳破了鹿寧最後的偽裝,她胸口猛地抽痛起來。

她竭力佯裝鎮定,喃喃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我今日趁人之危,他日謊言會被戳穿,你讓我又何去何從?」

沐芊芊張了張嘴,卻再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鹿寧默然看著沐芊芊,平靜的說道:「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個兄弟,誤會我和羽楓瑾之間的關係!你自己去和他們解釋!」

說罷,她轉身推門離去,獨留下沐芊芊一個人,氣得直跺腳。

——突發狀況——

零星的雨點敲打著窗欞,遠方傳來催更的鼓聲。夢剛開始,就被一陣冷風吹散了。窗外的銀河已經低垂,天就快亮了。

鹿寧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乾脆走下床,開啟窗戶,深深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靜謐的蒼穹中,陡然傳來一陣人喧馬嘶。

院門被猛地推開,馬幫兄弟們相互攙扶著邁進院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

隨即,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鹿寧心下一慌,連忙披上衣服跑去開門。

葉青峰神情凝重的站在門外,沉聲道:「少幫主,出事了!」

鹿寧臉色一變,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葉青峰皺了皺眉頭,憤憤道:「咱們的馬隊被土匪劫了!」

鹿寧大吃一驚,立刻問道:「咱們的人可有傷亡?」.

葉青峰搖了搖頭,嘆道:「還好,雖然兄弟們受了傷,卻沒有傷及要害。只不過,那些貨物都被搶了!」

鹿寧拍了拍胸口,長長的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貨物丟了,咱們照常賠付罷了!」頓了頓,她又問道:「對了,殷總管和義父呢?」

葉青峰緊鎖眉頭,憤憤然道:「近日來城外在鬧匪患,一些土匪跑進城內騷擾百姓。殷總管去營救兄弟們時,還順便救了幾十個被挾持的百姓!殷總管在安置受傷的兄弟,父親則帶著兄弟出檢視一下!」

鹿寧心裡一沉,冷聲道:「這是哪裡來的土匪,怎麼會如此囂張,連馬幫的貨物都敢劫持!」

葉青峰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波土匪從行動上、人數上都與以往不同。在兄弟們報上姓名之後,他們還是將貨物劫走,這背後定有問題!」

鹿寧趕緊回屋換好衣

服,便和葉青峰跑到院子裡檢視。

紅日欲出,一層白色的濃霧,化成了一片薄紗,覆蓋著整座院子。

院中盡是三三兩兩,相互包紮傷口的兄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疲憊和痛苦。角落中還有手捧熱湯的百姓圍坐在一起。

殷正茂站在院中,指揮著兄弟們安頓傷者、給百姓派發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