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顧之禮面沉似水,十分不悅。

劉炳文則洋洋自得、甚是滿意。

劉炳文立刻向太子躬身一揖,笑道:「殿下,老夫的侄子駐守在巴州,是距離雲州四城最近的城池,如果派他去雲州捉拿反賊翊王,不但時間上來得及,而且距離也最短!」

聽到是劉炳文的人,太子有些遲疑,沒有及時給予回應。

連太子都信不過劉炳文的人,更何況是顧之禮,他冷嘲熱諷道:「首輔大人怎麼也犯傻了?你忘了劉大人的親眷,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親信去拉攏枚青,不但放他跑了,還被打了一頓。兩個親戚去逮捕一王,人沒有抓回來,所去之人還盡皆喪命!難道您就不怕,這劉景龍出師未捷嗎?」

未等怒髮衝冠的劉炳文開口大罵,滿庭芳已開口勸道:「顧大人,老夫身為兵部尚書,對北渝的***瞭然於胸。咱們的猛將確實不少,可是能與翊王相匹敵的人,卻寥寥無幾、屈指可數。藍鈺叛逃、燕榮是他的人。紀昀有勇有謀,卻要鎮守盛京。老夫覺得,劉景龍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到這樣的誇讚,無論是劉炳文還是顧之禮,都面露喜色、得意揚揚。

太子卻皺起眉頭,還是有些不放心:「首輔大人此話,可是有何依據?」

滿庭芳捻著鬍鬚,徐徐說道:「據老夫所知,劉景龍曾是藍鈺將軍的部下,西南鐵騎的一員。後來被調配到巴州駐防!雖然他官職不高,可畢竟是藍鈺將軍親自訓練出來的人,能力自然要比普通將士要高出許多!」

劉炳文立刻面不得色,添油加醋地說道:「滿大人果然什麼都知道!不錯,我侄兒曾是西南鐵騎的一員,且表現十分勇猛,藍鈺多次誇讚他。老夫當初要調他守城去,藍鈺還不肯放人呢!」

聽到這話,太子的一顆心稍稍放下,忙道:「如此甚好,那就決定讓你侄兒劉景龍前去拿下雲州城。只是不知,咱們需要調派多少人馬呢?」

「三十萬!」

「五十萬!」

劉炳文和顧之禮一起開口,卻說出了不同的數字。

話說出口,二人不由得相視一怔。

聽到顧之禮說的三十萬人,顧大人立刻攻擊道:「劉大人,您可別忘了,翊王僅用幾千人就攻下了定州,用三十人就將耿盡忠逼得走投無路!你這三十萬人去了,還不是打水漂?」

劉炳文卻哼了哼,不忿道:「哼!打仗可不是人數越多越好!如果是精兵三十萬足矣!殘兵敗將的話,五十萬也不夠!我侄兒有勇有謀,不需要太多兵馬,定能拿下雲州,將翊王給綁回來!」

顧之禮不理會他,徑自看向太子,懇切地說道:「殿下,老臣以為翊王此人的實力,我們尚未摸

清,且不可輕敵。還是人數多一些,才能夠穩妥啊!」

太子沉吟了許久許久,未經歷過戰爭的他,一時也沒了主意,只能點頭道:「好,岳父大人說得對!那就依你,再給劉景龍加五萬,本宮給他五十五萬大軍,望他能旗開得勝、凱旋!」

劉炳文大喜,立刻深施一禮倒地,激動地說道:「老臣謝殿下!臣一定讓侄兒奮勇殺敵、奪回四城,絕不辜負殿下的期待!」

計劃定下來,眾人便各自散去。

顧之禮攔住了滿庭芳的去路,冷冷說道:「滿大人,您今日的部署,究竟是想讓翊王入京,還是不想讓他入京?」

滿庭芳看著他,坦率地笑道:「自然是希望,翊王能夠順利抵達京城啊!」

顧之禮一驚,繼而微微眯起眼,冷笑道:「沒想到滿大人倒是坦率,竟毫不掩飾啊,看來你是翊王的人啊!」

滿庭芳卻哈哈大笑道:「顧大人誤會了,老夫說了,不會投靠任何人!只不過雖然老夫中庸,心中卻也有喜好,對於屢生事端的劉大人,也難免感到厭煩。老夫這樣做可不是為了翊王,而是為了顧大人著想啊!」

顧之禮皺起眉頭,冷道:「老夫不明白首輔大人的話!」

滿庭芳頓了頓,反問道:「顧大人覺得翊王此次可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