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府痛得滿頭大汗,失聲大叫道:「快,快!讓她鬆口!」

兩側的衙役再次勒緊繩索,只聽得「咔嚓」一聲,已有兩根手指被夾斷,鹿寧一聲痛吟,終於鬆開了牙關。

蔡知府連忙抽回血流如注的手,怒喝道:「將她的雙腿也上了夾棍,我看她能硬氣到何時!」

話音方落,兩個衙役拿著兩根三尺長的夾棍急奔進來,麻利的夾住她雙腿。

蔡知府一聲斷喝,說了一個「收」字,兩側的衙役狠狠收力。只覺得兩腿上筋骨盡斷,鹿寧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蔡知府捻著須,目光陰沉的看著地上昏死的女子,獰笑一聲,向左右使了個眼色。獄卒提來兩桶水,拎起一桶當頭倒了下去。

鹿寧猛咳了幾聲,立時醒了過來。她剛撐起身子,另一桶水又兜頭倒下,將她從裡到外澆了個透心涼。

徹骨的寒意,讓她蜷縮在地上不住的發抖,一對眼睛卻狠狠的瞪著蔡知府。

蔡知府冷冷一笑,問道:「你到底招是不招?」

鹿寧咬緊牙關強忍,冷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要我招什麼?」

蔡知府見她如此倔強,更是惱怒,高聲斥道:「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還有馬幫的人都藏到哪裡去了?」

劇痛之下,鹿寧身子不住抖動,卻仍咬緊牙關:「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強硬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蔡知府,變得怒不可遏。

他指著鹿寧的臉,聲嘶力竭地喊著:「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給我請大刑!」

話音甫落,幾個獄卒立刻轉身往外跑去。

鹿寧自知命在旦夕,也不再掙扎。她躺在冰涼的地上,安然地閉上了眼睛,唯有嘴角在微微抽動著。

蔡知府瞥見她非但不懼,反而視死如歸,不由得更怒。

當知府這麼多年,他自知最難對付的就是軟硬不吃的硬漢。

只是沒想到,自己要面對的硬漢竟是一個十七八歲、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這讓他覺得受到了挑釁。

然而轉念間,他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

他踱步走到鹿寧的身旁,趾高氣昂地俯視著她,陰笑起來:「本官知道,你們江湖中人最不怕死。想必本官這些刑罰,對你這個女俠來說,都不值一提!」

鹿寧輕蔑地笑了一下,隨即又閉上眼睛,沒力氣理他。

「不過,你怎麼說也是個花朵兒似的小姑娘,要是被人毀了清白,不知還會不會這麼淡定呢?」

蔡知府的話讓鹿寧猛地睜開眼,看著兩旁嘿嘿Yin笑的幾名獄卒,立刻意識到不妙,不由得又驚又怒。

蔡知府一向作惡多端、無所不用其極,他最善於折磨囚犯,也最知道他們真正的弱點是什麼。

果不其然,方才還視死如歸的鹿寧,終於有些慌了。

她不顧疼痛,往後挪了挪身子,瞪著蔡知府揚聲罵道:「卑鄙狗官!要殺就殺,少用這種下作手段!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蔡知府卻捻著鬍鬚,仰頭狂笑道:「現在知道怕了?只怕你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怎麼也得讓本官的幾個手下,先圖個風流快活!」

鹿寧雖然武藝高強,畢竟是個年輕少女,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也是嚇得淚水漣漣,氣得臉色灰白。

她雙目含淚、咬著下唇,憤恨的瞪著蔡知府,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