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暄遲疑:“皇叔,你這是怎麼了?”

“別叫我皇叔,我們並無血緣。”

男人引以為傲的自持力,在這個富有禁忌與背德感的稱呼中,化為一堆齏粉。

他幾欲發狂,對上女孩戒備的雙眸,他又深深吸氣,儘量溫柔,不要嚇到她。

男人脊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朝聖一般,輕輕道:“阿暄,叫我的名字就好。”

蕭月暄內心疑竇叢生,她完全摸不著頭腦,再次抬起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人輕輕地扣住。

他用的力氣很小,身體卻因為脫力而顫抖,深邃晦暗的眸子拋去了大海般的神秘,裡面對她的情感一覽無餘,扭曲、灼熱、可怖。

女孩驚得下意識用出異能,這次她的異能沒有落到實處,彷彿被無形的東西影響了,藤蔓觸手在空氣中迷茫地尋找目標。

“雌主。”

“雌主……”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近,他的眸子裡面隱藏著深重的佔有慾,冰涼蒼白的面容上,是對她的眷戀,每當她想推開他的時候,他的身上便會湧現濃重的陰霾。

蕭月暄內心罵了兩句,拿出前世糊弄領導的本事,故意放柔了聲調,聲音柔情似水,眼波流傳地喚了他的名字:“羲瓊鈺。”

這一聲,像是久旱之中獲得了一滴甘霖,男人貪婪地呼吸,聲音發抖,應道:“我在這裡。”

“殿下,我會為你掃平阻礙,只要……只要別離開我。”

蕭月暄眸色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手指落在男人因為悸動而泛紅的耳根,回應了他好像上癮一樣迷濛的囈語。

她踮起腳尖,湊近道:“既然如此,你先替我,殺了蕭螢。”

說出口的諾言,就要做到才好。女孩盯著他,緩緩笑了。

羲瓊鈺比她高,但低頭看她的眼神,卻像是在仰望失而復得的神明,他是那樣虔誠地虛虛環抱住女孩纖細的腰身,指尖顫動,但不敢落到實處。

他沙啞的聲音像是某種至死不渝的誓言,“好,我會做到的。”

——

【驚!是什麼讓高嶺之花跌下神壇,竟對自己的侄女痛下殺手?!】

【帝星人氣最高,二皇女蕭螢被叔叔刺殺陷入昏迷。】

【幕後黑手——大皇女參與傷殘士兵的慈善慰問。】

【貓哭耗子假慈悲,蕭月暄極力主張對蟲族開戰,卻沒有那個統籌全域性的實力,派出的將領也是完全不管士兵的死活。那些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兵,還不知道有多恨她呢,她還敢去,不怕被撕成碎片嗎?】

蕭月暄坐在一輛線條流暢印著月亮圖案的飛行器上,她的目的地就如星網的爆料所說,她要去慰問近期從蟲族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

去的路上,她接到了一個電話,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說:“殿下,晚飯回來吃嗎?我做了你喜歡的,古藍星的蔬菜和麵條。”

蕭月暄臉上掛起笑容:“當然了,瓊鈺,我會回來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身側的維克斯撇嘴道:“虛偽。”

蕭月暄看他一眼,沒有理會對方話語裡的不滿,她知道自己在玩弄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的感情。

稍有不慎就會跌入深淵。

可送上門的刀,不用白不用,而且用起來既鋒利,還不費力。

飛行器停留在一處平矮的房屋,她聞到了惡臭的血腥味。

就像星網上的評論那樣,她未曾下車,其他車輛提前下車戒備的護衛,忽然嚴肅道:“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