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帶著葉遷寒與許柔在江州城轉悠了好一會,包括摘花大會,也都去看了看,這種尋妻求夫之事與他們不沾邊,況且也都心有所屬,沒必要參加。

“江兄,我看也差不多了,葉某實在不能多留了,還請幫忙告知伯父伯母,失禮了。”葉遷寒拱手說道。

“可你的行李包裹什麼的都還在江府啊......”

只見葉遷寒拿出福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立刻,江風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好,不過這個袋子功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裝人?!”

聞言,葉遷寒一怔,想法挺危險的,不過我怎麼沒想到......

“這個葉某還未試過,以後有機會江兄可以試試,咱們在宣城借來的好東西,我留了一點以後用急,剩下的都放在你們家的賬房了。”葉遷寒一雙粗壯,沉重的手,放在江風兩邊的肩膀上,道:“江兄,有緣江湖再見,到時候無論喝酒還是論劍,逛花樓,葉某奉陪到底!”

江風輕笑一聲,誰也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只見他拿下肩膀上那雙沉重的手,平淡道:“喝酒可以,論劍就算了,我不如你!倒是逛花樓這事,你得問問許姐姐了!”

許柔聽後,那雙明眸之中神色微變,猛地一下揪住葉遷寒的耳朵,氣洶洶的教育一番:“好啊你葉遷寒,長本事了,都敢帶壞小風了!”

葉遷寒斯哈一聲,捂著紅通通而又有些發白的耳朵,在江風面前,作為男人的顏面全無,低聲道:“天下儒術,盡隨我心,吾身當在青竹峰!”說著他握住許柔的皓腕,隨之一聲疼痛的吶喊,消失在了此處。

“好煩,我就沒有被自己女人教育的煩惱!”江風搖搖頭,大步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

青州,青竹峰。

鬱郁清脆的四季竹,隨著一陣清風拂過,吹落下幾片青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這竹林中的木竹屋所建的院落內,多出兩道身影,一男一女,一個身著墨色袍子,揹著長劍身材高大,另一個女子雖說容貌算不上去傾世容顏,但絲毫不差。

“師父,遷兒回來了!”葉遷寒衝著竹屋內喊道。

竹屋內,仍然躺在床上的婦人明眸靈動,兩行熾熱無比的淚水,唰一下流淌而出。

“遷兒,還活著。”聲音有些嘶啞。

正在一旁的燒著藥的少女心頭一怔,站起身子,也不顧火爐上滾燙冒氣的藥罐子,直接奪門而出。

“哐當!”

竹屋門被猛的開啟,一個熟悉的面孔撲面而來,葉遷寒難忍心中激動,顫顫巍巍開口道:“青兒!”

“哥!”

少女頓時眼眸水潤潔白,淚水模糊了雙眼,這是激動,這是思念,更是心疼。在葉遷寒身上所藏的劍氣被釋放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但自己卻不能出去尋找,她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照顧躺在床上的美婦人,瑤光劍聖!

葉遷寒踱步向前,葉青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半年之久未見,對於這個哥哥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一把抱住眼前這個男子,嬌膩聲中帶著點哭意。

“師父呢?她怎麼樣了?”葉遷寒與妹妹相擁了一會,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她......”葉青支支吾吾不願回答。

正當葉遷寒心悸感湧來,大步跑進屋內的時候,一句話讓他立刻呆立在了當場。

“她是我們的娘......”葉青眼神之中更多的是心酸和苦澀,在她前一天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甚至比葉遷寒更目瞪口呆。

頓了幾個呼吸,葉遷寒回過神來,頭也不轉的走向屋內,許柔緊跟其後。

在自己所用瑤光劍法的時候,吳幾道曾說過瑤光劍法不是誰都能學的,你師父她有事瞞著你。這一刻,他恍若春秋隔世,大夢初醒。

眼前,躺在床上病入膏肓,臉色蒼白,被火毒折磨奄奄一息的女子並不是他尊敬了十幾年的師父,而是他的親孃!心頭難棄酸澀,一股恍若人間夕陽落山的嘆息之感戛然而生。

“撲通”跪倒在床前,額首與冰涼的地面觸碰,久久未曾抬起。

俄頃,雙眼飽含淚水,突然強穩心境說道:“娘,孩兒不孝,來晚了。”

躺在床上的美婦人,抖動的嘴唇微微張開,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