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扶桑這個沈家大小姐的吩咐,府中的大夫很快就趕去為沈喻瑾診治。

沈喻瑾的背後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饒是林大夫這個年過半百,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看到沈喻瑾身上的傷時,也忍不住抖了抖手。

“這是藥膏,每日塗三次。”

“唉。”林大夫給他開完藥,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沈喻瑾,忍不住嘆氣。

“多謝林大夫。”沈喻瑾在林大夫看完他背上的傷後,就攏好了衣服,強撐著下床對林大夫行禮。

“不必不必,你躺著吧。”

沈喻瑾一下床,臉色又白了幾分,林大夫看了,心中十分不忍。

走的時候,林大夫沒忍住,跟沈喻瑾說了些話。

“你……小姐性子不好,你能避就避。”林大夫想到沈扶桑拿鞭子抽人的模樣,搖頭嘆氣。他一直是在沈家做事的,沈扶桑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沈扶桑小的時候還是個粉雕玉琢,很知禮的小孩,現在也不知怎的,就成了這個樣子。

沈喻瑾苦笑一聲,“這哪裡是我想避就避的。”

林大夫看著他面上的苦澀,又是嘆氣。“也罷也罷,我老了,只是個大夫,管不了那麼多。”

等林大夫走後,沈喻瑾拿起了他留下的幾瓶藥膏,放到鼻子處聞了聞,然後毫不留情地往窗後一丟。

窗外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但沈喻瑾沒有管,他不擔心會不會有人發現。因為,他暗中的人很快就會把這點小事處理好。

扶桑已經給他找了大夫,給他開了藥了。沈喻瑾也不好拖著,讓自己的傷勢不好轉。

沈扶桑已經好幾日沒找過他麻煩了。

沈喻瑾翻書時,翻著翻著就想到了扶桑。

不對,這很不對。

沈扶桑一向以打罵他為樂,最多三日,她就要來找他一次,抽他一次。

這都七八日了,她竟還沒來尋他。

難道……

沈喻瑾的手指在書側輕輕劃過,他背後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用的自然不是林大夫給他的藥膏,而是他的人送來的。

呵,沈家的東西,他可不敢用。尤其是沈扶桑叫人送過來的。

林大夫說是過來給他看病的,可誰知道,沈扶桑有沒有吩咐林大夫,讓林大夫在藥膏里加一些害人的東西。

沈喻瑾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扶桑的用意。

沈喻瑾在想扶桑,扶桑又何嘗不在想他。

她已經八天沒見到物件了,怪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