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們有些擔憂,勸道:“侯爺您可不會水啊,這溪水湍急,萬一落水可了不得,要不然還是別去了吧?讓小的們……”

武安侯瞥了一眼他們:“就是不會水才好啊,我不鬧出點動靜和笑話,美人又怎麼會看我?”

隨從們有些佩服自家侯爺的撩妹精神,這可真是不要命啊!

武安侯看著小美人的背影,勾唇:“殷重華那傢伙是個冷冰冰的悶葫蘆,不會哄人不會為美人放低身份,這表侄媳婦肯定在他那裡受了不少委屈,心情必定極其苦悶難過,這種時候,有一個長相英俊身份高的侯爺為了博她一笑竟然願意放低身段去鬧笑話給她看,哄她笑,你們說她會不會高興呢?”

隨從們紛紛給武安侯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厲害,不愧是他們侯爺。

武安侯沐浴在隨從們敬佩的眼神裡,站起身來,一邊往溪水走一邊問南寶姝:“表侄媳婦,你們的魚夠不夠吃啊?不夠的話表叔給你們多抓幾條!”

“……”

南寶姝又聽到了這老東西的聲音,煩得差點繃不住表情。

她手指甲狠狠摳著魚鰓,真想一把擰斷魚頭。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又紮了好幾條魚的二哥:“二哥,咱們的魚夠吃了,回來吧,把位置讓給表叔。”

然後她看向武安侯,微笑臉:“表叔,我們的魚剛剛夠吃了。”

夠吃,不需要你給。

剛剛夠,你不會再腆著臉來跟我們要吧?

南寶姝的意思很明顯,武安侯自然不會聽不懂,他根本不在乎小美人對他的不待見,笑著說:“行,行,既然你們夠吃了,那表叔抓來自己吃。”

說完,他看向淌著溪水走過來的南錦闕。

這是小美人的二哥啊?

好好的幹什麼戴個面具,他還以為是哪個下人呢。

等南錦闕過來,武安侯拱手笑道:“南疆二王子,有禮了。”

南錦闕冷冷瞥了一眼這個老東西,隨意地拱手回了禮就拎著魚與老東西擦肩而過,往上游走去。

他將魚扔在南寶姝面前的溪水裡,魚兒砸水裡水珠濺起來,有幾滴落在了南寶姝和殷年榮臉上。

二哥生氣了。

南寶姝無辜地抬頭望著高大威猛的南錦闕,“二哥?”

殷年榮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同樣懵懂地抬頭望著南錦闕,“二哥哥?”

南錦闕哼了一聲,指著南寶姝低聲說:“就你逞能,剛剛那老東西湊近你,我準備淌水過來,你為什麼要給我使眼色讓我待在原地不動?你知道做哥哥的最難受的是什麼嗎,是妹妹被人欺負還不讓哥哥來保護!”

南寶姝揪著南錦闕的袖子乖巧地笑,見二哥還臭著臉,便站起來。

她低聲跟二哥說:“我哪有被他欺負?他那種一不罵人二不挑釁只想黏著我的狗皮膏藥,你過來了又能怎樣?指不定他還會覺得有你在他不用避嫌了,腆著臉跟你攀交情,留在咱們這裡不走了呢……到時候你還能揍他不成?”

她笑著問:“你南疆二王子無緣無故揍了大殷皇帝的表叔,若有那挑事的朝臣大做文章,鬧上朝堂,扯到兩國邦交,你要怎麼應對?你難道還能去金鑾殿上跟皇帝和所有大臣說,是那武安侯覬覦你妹妹美色,你才揍他的?”

她攤手無奈道:“他是殷重華的表叔,我跟他這種身份,二哥你要真說了他覬覦我美色,普天之下的好事之徒怕是要編造出無數桃色豔聞了……”

“……”

南錦闕聽到妹妹說了這些,臉色更臭了。

都怪他這個南疆王子在大殷身份敏感,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連挺身而出保護妹妹都不行!

可偏偏有那能保護妹妹的人,他不願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