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一愣,驀地側眸看著隨從:“當真?”

隨從連連點頭:“小人發誓,當真!小人昨兒晚上跟鄰居喝酒,他兒子正是戰王府廚房裡的幫工,聽他兒子說,戰王爺新婚夜那場大火,起因就是戰王爺為了逼王妃和離於是找人假扮刺客前去嚇唬王妃,王妃以為那是王爺派去毀她清白的,剛烈的放了一把火想燒死自己……”

武安侯眼睛唰一下亮了!

還有這等好事?

既然殷重華根本不喜歡這個王妃,一心想要和離,那就算他湊上去垂涎王妃美色,殷重華也不會難為他對吧?

沒準殷重華還會感激他這個臭名遠揚的登徒子圍繞著王妃轉呢,有他跟王妃不清不白的,不是給了殷重華休妻的理由嗎?

哎呀呀!

這可真是老天爺給的緣分啊,太好了!

這麼美麗的女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跟殷重華和離了,到時候不是便宜他了嗎?

只要能得到這樣美好的女子,讓他休了家裡那黃臉婆,迎這姑娘為正妻都可以!

武安侯知道南寶姝不受殷重華待見,心裡就一點也不憷了。

都已經離開了一丈遠,他又厚著臉皮轉身重新走向南寶姝。

他搖著扇子一副風流倜儻的作態,笑吟吟道:“表侄媳婦呀,你們要烤魚吃是不是?正好表叔肚子也餓了,不知表叔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在這裡蹭條魚吃吃?”

“……”

南寶姝已經準備繼續刮魚鱗了,突然看到這老色胚去而復返,她頓時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這老色胚。

不是吧?

這麼不要臉的嗎?

都已經轉身走了幾步了怎麼還有臉倒回來蹭吃蹭喝?

這麼不要臉,讓她怎麼是好?

她一個剛嫁入殷重華家的新媳婦兒,遇上了殷家的親戚,不給人家面子直接撅回去,傳出去怕是也不太好……

南寶姝微笑著,儘量委婉拒絕:“表叔,今日王爺不在這裡,我一個剛過門的新媳婦,怕是不好招待表叔。”

可是不要臉的人啊,是不會避嫌的。

武安侯直接伸手一指殷年榮,笑道:“怕什麼,戰王不在這裡,不是還有榮兒在這裡嗎?榮兒你來招待表叔,好不好啊?”

殷年榮懵懂地望著笑呵呵的表叔,又抬頭望著好像不太願意招待表叔的三表嫂。

他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然後果斷抱著南寶姝的腰,搖頭萌萌的跟武安侯說:“不行啊表叔,我還小,我自己都要三表嫂招待我呢,我不能客上待客,這樣不禮貌的。”

他乖乖地望著武安侯:“表叔,我還小,不能待客,但是我娘可以呀,表叔要是想吃魚,可以去我家找我娘呀,我們廚房有魚噠。”

“……”

武安侯沒好氣地看著這個小機靈鬼。

這要是個迷糊一點的,順著他的意思點頭了,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留下來了啊!

可恨,遇到了這麼個小滑頭,這小滑頭真是像他爹,這心眼子簡直跟衛雲庭那狐狸一樣一樣的!

相比起武安侯的氣惱,南寶姝簡直要愛死榮兒的乖巧聰慧了。

她摟著榮兒,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抬頭對武安侯笑:“表叔,我一個女子,榮兒一個小孩,都不合適招待您,您看——”

正常人此刻應該提出告辭了,可是武安侯他不是正常人啊,他自然是捨不得離開美人的。

他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果斷地指著下游:“表侄媳婦說得也是,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招待表叔,那表叔就自個兒去那邊生火烤魚。不過表叔沒帶調料,到時候怕是得找表侄媳婦討一點,表侄媳婦可不要吝嗇不給啊。”

“……”

碰上這麼個狗皮膏藥,南寶姝心裡無語至極,臉上還得維持虛假的笑,回答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