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華抬頭看著俏生生的小姑娘,很想硬氣地說一句自己堂堂男兒怎麼可能怕?

可是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姑娘,想到他們倆馬上就要圓房……

他的確有點怕了。

他不知道別人家裡盲婚啞嫁毫無感情的新娘和新郎是怎麼克服心理上的不適尷尬圓房的,反正他現在是真的有點麻爪。

南寶姝看著沒反駁的殷重華,忍不住笑了。

他可真好玩。

對於害怕二字,他都不反駁了嗎?

南寶姝從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來,揹著手站在殷重華面前笑眯眯地說:“雖然王爺您怕了,可是,本公主今晚是不會放過你了,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認命吧——”

緊張的殷重華被她噗嗤一聲逗樂了。

看著這個眉眼生動性子活潑大氣的姑娘,殷重華心裡的那些無效情緒被他盡數壓下。

他不能比一個小姑娘還不如。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圓房,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麼,就不能再將小姑娘原封不動送回去,否則小姑娘淪為府中笑柄,他如何過意得去?

他撫了撫袖子,站起身來:“你坐,我去吹燭火。”

這種事,還是黑燈瞎火的才不那麼尷尬。

屋裡若是亮堂堂的,兩人能看清彼此的神情和眼神,那得多尷尬啊?

南寶姝見他去吹燭火了,便走到床邊,低頭解開身上的披風,趁著他還沒轉過身來,呲溜一下蹦到床上,一邊躺下一邊抖開被子將自己藏在了裡面。

於是等殷重華吹滅了一盞燭火,轉頭看床邊時,就只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件柔軟披風和白鞋。

而方才還站在那裡跟他笑鬧的小姑娘,已經躲在了被子裡,正眨巴著眼睛美美的望著他。

他不由勾唇一樂。

嘖,她自己不是也挺緊張的嗎?

還跟他裝什麼膽子大,膽子大就別藏被子裡躲著啊!

好笑地瞅了一眼南寶姝,他又走去將第二盞燭火吹滅,只剩下靠近書桌那邊的一盞燭火亮著。

他仍舊覺得屋裡太亮了,又拿了燈罩去將燭火罩上,看著屋裡光芒瞬間黯淡下來,只隱約能辨物,不能看清,他這才滿意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邊,足尖踩到了地上的披風,他沉默一瞬,然後抬手,修長手指抓住了自己身上的披風。

他也早就沐浴了,只穿著一件單衣,外面罩著一件披風。

這會兒……

他手指帶著幾分顫抖,將繫帶解開,任由披風落在了地上。

他緩緩坐在床沿上,低頭看著朦朧光影裡的小姑娘,嗓音發緊:“你……要喝一點酒嗎?”

南寶姝搖頭,煞有介事地說:“不喝了,二哥說我酒品不太好,喝醉了很瘋的,我怕我喝醉以後徹底瘋了,會嚇壞王爺……”

殷重華又噗嗤一聲笑了。

他緩緩躺下去,躺在南寶姝身邊,跟南寶姝一塊兒望床頂。

南寶姝也安安分分躺著,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望著床頂,誰也沒有先動,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而過。

過了一炷香工夫,南寶姝側眸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不能就這樣躺著不動吧?

既然他不主動,那她來。

於是她側過身望著殷重華,眨著眼輕聲問道:“殷重華,我要是主動,你不會覺得我孟浪吧?”

一直靜靜躺著憋著氣暗自緊張的殷重華,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不會。”

南寶姝望著他模糊的輪廓,手指從被子裡一點一點探出,落在了他衣裳上。

薄薄的寢衣遮擋不住他身上的溫度,南寶姝纖細的手指隔著寢衣壓了壓他的腹肌,然後,挑開了衣裳的縫隙,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