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江明野……

幾個小時前,他說出那句“不讓心臟跳動”以後,心中就後悔了。

若真是死了……

化作山川河流,便再也看不到白釉了……

也永遠都不記得她了。

絕對不行!

不能死,活著就有機會,活著就是噁心天道!

一想到這些都是天道算計好的,他便一腔怒火,如烈焰燃燒,根本難以控制。

掙脫了白釉的束縛,怒氣摧毀理智和他以往的深思熟慮,徑直跑去斬殺天道了。

然而,不出幾招,他便被天道扔進了無人的冰川裡,極致的冰冷,讓他的血液和腦子的溫度降了下來。

一切都是天道算計好的。

從白釉說出要大婚開始,甚至……

甚至更早,從白釉下凡渡劫開始,每一步,都在天道的算計之中。

數萬年的對決,他從未輸得這麼慘!

天道下了血本,祭出了願意陪他倆演戲的白釉!

刺骨的寒風中,身後無數致命的神獸虎視眈眈。

他只能拖著殘軀,且戰且退。

而冰山的外面,早就聚集了無數的救援人員,極地颳起了罕見的颶風,自然條件過於惡劣,救援難度極大。

幾個穿著防寒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專注地分析營救方案,一個高大的男人看了一眼風雪交加的極地,帶著幾分擔憂地說,

“這……這位女士,這裡十分危險,請你搭乘我們的救援車離開。”

怎麼會有人穿著件袍子,光著腳就跑到極地來?

她那麼美,卻那麼瘦,本就窄窄的袍子,穿在身上都空蕩蕩的。

但是,卻一點都不覺得虛弱,而像是……

出鞘的長劍,鋒利,尖銳……

看了她一眼,他的脖頸甚至都生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白釉搖了搖頭。

她路過了數十個救援人員。

路過了十幾輛救援車。

暴風雪像是濃烈的煙塵,敲打著她白瓷一般的臉頰。

她鴉羽一般的睫毛輕顫,風止住了腳步,雪懸在了半空之中。

眼前阻擋住救援腳步的高聳雪山:

“砰”的一聲。

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

像是恭迎神明的降臨!

白釉理了理一身尊貴的神袍,典雅,高貴,在救援人員和全部觀眾的目送和錯愕中,一步一步,走進了極地深處的無人區。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新式類人武器嗎?】

【白釉加油,一定要把江神救出來啊。】

【無能為力,我只能默默祈禱了,求天神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