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的學術體系裡,是完全的結果崇拜。

沒有人會在乎你中學時候的成績,沒有人會在乎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可能唯一有點用的,是你在博士階段跟的是哪個導師。

大家在乎的是你發表了什麼論文,發表在什麼期刊上,影響因子是多少。

至於這些論文字身是否有意義,反而沒有多少人關心。

每當一個新的方向被發現的時候,所有人關心的是這個方向又能發多少論文,然後能夠在其中獲得多少好處。

至於真理,科學本身的精神沒有多少人關心。

大多數科研人員們追求的是寫一篇能夠被接受發表的論文,而非做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實際上大多數論文確實沒有實際用途,但是在當今這個時代,這樣的現象正在越來越普遍,追求真理的精神正在逐漸喪失。

愛因斯坦曾經說過:一個人被迫大量撰寫科學著作,那麼他的學術生涯會產生知識膚淺的風險。

我在各類學術論壇中接觸過非常多才華橫溢的研究員,他們的思維邏輯非常敏銳,在交談的過程中,他們能夠跟上的我思路,並且給我一些很有啟發的建議。

但是回去之後我翻了翻他們的論文,大多數,甚至是全部,都沒有意義,只是數字的無聊堆砌。

他們的論文和他們個人本身給我留下了截然相反的印象。

類似的指責在這些年裡層出不窮,雖然學術界一直為這種批評聲辯解聲稱:

基礎學科的研究是困難、漸進的,像核磁共振掃描技術中用到的輸血和1800年代某本不起眼學術期刊上發表的論文裡提到的輸血方法一樣。

我們需要大量的反覆實驗,才能推倒出足夠有價值的結果。

這些無用的結果,才能鋪墊出足夠有用的結果。

但是這些堆砌的無用結果,純粹是把方法進行微調,為了得到想要的資料而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資料真的有必要讓博士甚至是教授們來做嗎?

現在製造業和服務業的大量工作正在被人工智慧取代,學術界是否能夠提供一些低端崗位給普通人,讓更多的人參與到學術中來呢?

科學城完全的尊重個體,不是以論文為導向,更不是以結果為導向的方式,我認為是一個有利於科學家思考一些真正有價值問題的地方。”

其實論文為導向,所有科研人員追求的是發論文,而不是我對什麼問題感興趣,我想要探索真理,想要把對世界認識的邊界推到更遠的地方。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學術界的績效考核,需要有一套機制去評估教授、研究人員和博士生的工作到底做的怎麼樣。

如果說科學是一顆參天大樹,那麼低的果實已經被前人採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都是非常難採摘的果實。

比如之前我把一個有價值的問題思考出結果,可能只需要花三到五年時間,正好是一個博士從入學到畢業的週期。

我在這五年時間裡,能夠做出一個有價值的結果,發一篇有意義的論文,然後順利畢業。

但是現在我同樣要在大概五年時間裡發表博士論文,但是低矮能夠在五年裡摘到的果實沒了,其他的果實可能需要花十五年甚至更久才能摘到。

這時候又面臨了畢業的時間壓力。

那我只能選擇一些沒有意義但是能夠發論文的結果來做。

然後博士畢業出來之後就是博士後,助教,幾乎每個頭銜都伴隨著績效考核和時間壓力。

這也是為什麼學術界好像越來越難做出好結果,大量沒有意義的論文充斥著各類期刊。

科研的難度變了,考核機制卻一直沒有發生改變。

這個問題不是華國獨有的問題,是全球學術界共同面臨的難題。

只是和華國相比好一些的地方在於,國外的學術界在畢業進入高校後,成為terack考察序列裡的一員,這個績效考核的壓力不會很大。

同時你在完成之後,是真的能夠拿到編制,成為終身教授的。

而國內定的績效考核壓力大不說,還有可能明明說好的考核任務,可能因為後面幾年招到的青年教師更優秀,然後突然把給你的條件變了。

國外有兩個崗位,那就招兩個人,制定terack考核計劃。

國內是有兩個崗位,那我招兩百個人,這兩百個人好好廝殺吧,廝殺出來的勝利者,我還有可能再給換了。

這樣的養蠱環境下,不搞資料修飾不搞唯論文論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