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沉信而已,何須大軍親至?只我鬼方一部便可蕩平汜水關,生擒沉信!”

姜子牙話音剛剛落下,便於下首勐的站出一個披著古舊鎧甲的高大男子。

身高足有丈許,手握巨劍,通體煞氣,哪怕這青天白日之下都讓人看了遍體生寒。

此人高傲的抬起頭顱,血紅的雙眼中帶著無比的自信,掃視著四方。

而似乎被他的眼神刺中,身旁的南伯侯鄂順忽然也站起身來,只不過比起那高大男子,卻顯的有些臃腫,肥胖。

鄂順面色紅潤,腳步虛浮,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甚至看起來有些發虛,顯然是過多沉迷酒色,身子早已經被掏空。

就如同陸曉兵一般,虛的不能再虛,沒走幾步就要喘上幾下。

他沉默片刻,隨即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鬼方統領,殷商不可小覷,尤其是那沉信,聽說其乃是聖賢轉世,神通十分廣大!”

“連姜丞相如此神仙之人都未將其降服?統領還是要小心的好,不如這先鋒之位便讓我南鄂的好。”

“你?”那鬼方統領指著他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鄂順,就你南鄂的那點實力也好意思與我爭這先鋒之位?”

“區區鄧九公一人便讓你損兵折將,連連失敗,更被追的狼狽逃竄。數年時間連那城牆都未曾摸見,你如何敢在此刻站出來,還不速速坐下!”

“哼!”鄂順此刻被那人說的面紅耳赤,他有心反駁,但卻張張嘴口中無聲,最後實在忍不住,只得冷哼一聲,拂袖坐下。

就連一從未開過口的東伯侯姜文煥聽到此話都略微皺了皺眉頭,面色有些不滿,因為對方看似在說鄂順,但是總感覺自己也被誤傷了呢?

而那鬼方統領似乎是越說越得意,更是直接將目光望向了坐在上首的姜子牙,把手隨意一拱,然後便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

“都言西岐哪是四大諸侯之一,手下兵多將廣,高手如雲,只不知怎麼連一個沉信也殺不掉?”

“如今更是聽聞武王得姜丞相之助不僅沒有開疆擴土,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竟然連妹妹也都嫁了敵人,豈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是!”

“但有一點統領說錯了,鵬飛萬里,其志豈群鳥能識哉?”

“吾主武王,起初之時,兵不過數萬,將不過十員,西岐偏僻,人民稀少,糧食鮮薄,但儘管如此卻以一城之勢抗殷商雄兵百萬,哪怕沉信領兵多時卻屢屢未破西岐。”

“岐山歷戰,斬九龍島四聖,斬韓玄,破十絕大陣,使得殷商朝野上下無不心驚膽戰,紂王更是六神無主,如此滔天功績,爾等何人敢得稱先?”

“至於吾主嫁妹,乃是老夫人親自賜婚,武王向以仁孝治天下,又愛慕賢才,不忍沉信以此死於西岐,便放他一馬,以英雄相待,如此行為拋卻了國家隔閡,戰場之爭,此真大仁大義也!”

“今在座各位休得以一點謠言,便要奪吾西岐辛苦抗商之功,若非吾主拖住沉信,擋得殷商大軍,爾等有何機會能到這汜水關下會盟?”

“再說下去,實為天下笑耳。”

“草,是一種植物!”

那鬼方統領僅僅只說了兩句話,想要嘲諷一下西岐,但他沒想到這姜子牙竟然接連回了好幾句,他在其中連嘴都沒有插上,太沒武德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整個鬼方隊伍中最能言善辯的,但今日怎麼就偏偏反駁不出來呢。

好奇怪,他是不是偷偷補了習?一時間鬼方統領又氣又怒。

呵呵,姜子牙就那麼默默的看著鬼方統領,就這麼點攻擊力就承受不住了?那你遇到沉信還不得羞愧自殺?

貧道在與沉信的對抗中雖然嘴上屢落下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收拾你們這些桀驁不馴的異族卻是手到擒來。

正在姜子牙一番道理說的眾人口中無言的時候,那鬼方統領不愧是族中的能言善辯之輩,很快便恢復過來,話題一轉,絲毫不提起剛才的事情。

只是哈哈大笑,驕傲的挺直胸膛,換了個話題,不屑的朝遠方開了口:

“說來說去,爾等西岐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那沉信活到如今?”

“若有我鬼方將士出馬汜水關早已必破。”

姜子牙將目光望向他,面上表情卻絲毫不變,但內心裡卻是咬牙切齒。

區區該死的關外異族,竟敢如此大言不慚,貧道剛剛忘記的事情你竟然敢揭起傷疤?

“哼,某些人千萬不要大話閃了舌頭。”見到有人如此小覷義父,一旁的哪吒氣不過突然面露嘲諷大聲開口。

但這時姜子牙卻並沒有惱怒,反而咳嗽一聲,拉住哪吒:“既然鬼方統領有如此信心,又勇烈過人,自可當得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