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挑眉,這口氣簡直狂到沒邊了,蛇歧八家的少主用刀在他的眼中僅僅只是能夠排到前五的水平麼?

他這裡只是在心中說,旁邊人高馬大的烏鴉已經開始擼袖子了,裡襯上赤裸的女人和青面惡鬼的圖畫讓人眼花繚亂。

“既然是源家的少主當面,我倒有點想問問這裡是怎麼回事?”蘇廷指了指滑到源稚生腳下的那隻出氣多進氣少的大蜥蜴,“據說蛇歧八家每年提供給本部的報告當中顯示日本一直是個風平浪靜的地方……怎麼我出門逛逛就能遇見這種事情?”

“你們先出去。”意識到後面交談的事情不再適合普通的黑幫分子傾聽了,夜叉開始把夜總會里稻川會的人往外趕,手裡舉著執行局的證件像是拿著一張聖旨。

對於蘇廷提出的質疑源稚生沒有保持沉默太久,等到最後一個稻川會的人走出夜總會後他瞥了一眼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日野山久說:“這是一場意外。”

“意外是指?”蘇廷挑了挑眉,他是想說在這出現一個危險混血種是意外麼?如果真要是這樣說的話自己還真不好反駁, 畢竟自己也是隻見過這一個例子。

“平時本家的執法人不會這麼莽撞。”

源稚生冷冷地說, 原來他說的意外與蘇廷想的完全不是一個東西,“一般情況下執法人會在完全無人不可能存在目擊者的情況下執行任務,完成任務後遺存的屍體或者斷肢等物也都會清理乾淨。”

他的話剛剛說完,日野山久已經從腰間掏出了那柄匕首,向著自己左手的幾根手指劃去。

他完全沒有細數這抹刀光會覆蓋多少根指頭,也就是說這一刀很有可能會將五根手指全部給斬斷!

兩根手指飛了起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日野山久的面色有些扭曲,但仍然努力咬牙保持著平靜:“這次是我的失誤,等到回去之後我會謝罪的!”

蘇廷眉頭一跳,這些傢伙倒真是狠人,指頭說切就切啊。

“罰俸一年,降兩級。”源稚生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轉頭拍了拍夜叉的肩膀,“去車裡拿冰桶來。”

聽到源稚生的話日野山久咬了咬嘴唇,大吼:“感謝少主寬大!”

在執行局裡造成有關混血種的事情外洩差點讓這麼多人目睹甚至於若非蘇廷路過這次任務還大機率要失敗……這種程度的失誤放在其他嚴苛組長手下直接斷手斷腳從此轉到其他部門都有可能,而源稚生的罰俸一年降職兩級更像是無關痛癢的敲打。

去拿冰桶是因為將手指儲存在低溫的條件下如果快點去醫院的話完全可以再接上。

雖然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居然還有第三個人藏在廁所裡……看情形是要和犯人交易什麼東西,但是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日野山久不會去辯駁什麼。

“這傢伙,你們需要麼?”蘇廷朝源稚生晃了晃提在手裡像是死狗一樣的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在蘇廷出現之後還想要再次開槍,於是乾脆利落地被蘇廷一拳打在了右臉上,現在估計整個右臉的骨架都已經垮掉了。

“你的執法人證件稍後執行局會進行製作發放。”源稚生頷首,“我代表本家對這次事情感到抱歉,是我們的失誤。”

雖然還是個年輕人,但是他站在那散發出來的氣質就有些不怒自威,像是一位在王座上久坐的君王。

“算了。”蘇廷擺擺手,“你還應該謝謝這傢伙。”

他把那個蒙面男子拋了過來,整個身體哐噹一聲砸在地面上,手臂不規則扭曲著,“廁所裡沒有人的原因大概是被他給提前清空了,要不然這次會有多少人看到這場混戰……我不好說。”

“不過能在這裡遇到源氏少主也算是一種幸運了。”蘇廷說,“我的行程計劃裡大概在後天會拜訪一下本家的負責人們,談談關於……風魔蒼介的事情。”

在話的最後,蘇廷直截了當地點出了本次自己來日本表面上的目的。

源稚生聽到這個話題稍微有些動容,他身後的櫻也微微變色。

她的師承與風魔家的當代家主有些淵源,這件事上關係非常微妙。

至於烏鴉和夜叉還在納悶為什麼少主今天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按理說讓日野山久謝罪或者公佈他的處分也是本家內部的事情,就在蘇廷的視野下完成了這個過程……會不會顯得有些給蘇廷交代的意味?

“可以,在後天我們會安排人員接待的。”源稚生微微頷首,“在這之前,可以先為我講一下事情的經過麼?”

“我只是聽說了本部對風魔蒼介的指控是疑似與長谷川隆清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