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雪晴收拾完行李,大過年的沒地方買菜,只得去找鄰居家花錢買了點兒,幾乎半買半送,給了她一大袋肉和青菜。

一家三口溫馨的吃著年夜飯,只是氣氛有點詭異,誰都沒說話,安靜地吃著,秦勇知道是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她倆,儘量擠出些笑容,招呼著母女二人。

夜深了,秦勇和範雪晴兩人誰也沒有睡意,躺在被窩裡小聲的說著話。

“後來一直沒有芊芊的訊息嗎?派出所那邊怎麼說的?”

“公安總是說讓我等等,現在在搞嚴打,人手很緊張,案子堆的太多。”

“勇哥,要不我們掛個懸賞吧?反正你現在有那麼多錢。”

“你怎麼知道懸賞?”

“我去的次數多了,有個公安同志和我說的。”

“......明天你帶我去找他。”

二人說完便沉默了,很快就睡著了,秦勇半夜醒過來好幾次,總是夢到芊芊在喊他,他一跑過去,芊芊就消失了,他乾脆也不睡了,下床坐在客廳抽菸。

範雪晴早上6點多醒來,睜開眼,沒看到秦勇,起床後看到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通紅的雙眼裡佈滿了血絲,頹廢又憔悴的面容,桌上的茶杯裡塞滿了菸頭,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家裡的變故,剛要出口的責怪,收回嘴裡,上前默默地收拾著。

“哦,醒了,我來做早飯吧,辛苦你了,雪晴。”

秦勇沙啞著嗓子說道,說完便起身走向廚房。

“你去床上躺一會兒吧,我飯做好了叫你,現在也還早,小茹都還沒起床呢,去吧。”

範雪晴嘴裡說著話,上前一把拉住他胳膊,勸他去睡會兒。

“沒事,你去洗漱吧,今天我來做飯。”

秦勇拍了拍妻子的手,笑著說道。

範雪晴見丈夫堅持,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了洗手間。

......

“您好,我是秦芊芊的父親,秦勇。”

範雪晴給公安同志引薦了秦勇,秦勇自然地伸手,簡短地介紹完自己。

公安同志看了眼秦勇,和他客氣的握了握手,同時自我介紹一番。

夫妻倆問起秦芊芊走失的案子,公安同志翻出千篇一律的說辭,範雪晴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看丈夫,見他默不吭聲地低頭站著不動,推了推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說說話。

“你說的懸賞...流程要怎麼走?”

秦勇抬起頭,緩緩開口問道。

公安同志給他簡單地介紹了一遍,說完後,上下打量著秦勇,沉默少語,性格應該算沉穩。衣著不凡,很會抓住重點,這人很聰明,默默地在心裡給他評價。

“警官,謝謝您!等您時間方便了,我來辦理懸賞,再見!”

秦勇伸出手示意和他握手再見。

公安同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稱呼有點香港味道,在這個年代,人們都叫他們‘公安或公安同志’,笑了笑也沒多想,伸手和秦勇握在一起。

手心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公安同志察覺到異常,正想縮回手,卻被秦勇緊抓不放,笑著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縮回手,轉身便牽著範雪晴準備離去。

公安同志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剛才握手的手心,看到綠油油的色彩,有毛主席的影象,還用橡皮筋紮了個卷,嗯,講究!手往褲兜一塞。

“誒,秦勇同志,你等等。”

公安同志一邊熱情地說著一邊緊走兩步。

兩人相互約定了晚上的飯局,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