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就近的一棵樹幹上,等熊徹底斷氣,才叫張鑫他們過來。

熊血鋪在雪地裡,還冒著熱氣,張鑫幾個走過來便是愣住了。

他們各個神色緊張,端著槍跑過來,估計以為會面臨一場惡戰,沒成想戰鬥已經結束了。

兩米多長的熊屍癱軟在雪地上,齜著滿口尖牙、亮出匕首似的爪子,但我毫髮無傷。

“拖走吧,能拖動嗎?”我並不打算講述戰鬥經過,出聲將幾個失神的人拉回現實。

他們是揹著繩子出來的,聞言趕緊卸下繩子,用繩套套住熊的上肢,合力將熊拖出血泊。

草原的自然環境如此惡劣,可這大熊卻吃得膘肥體壯,一隻差不多就得半噸重。

張鑫他們幾個和熊屍一比,顯得十分瘦弱,我來的時候也沒想到,這熊的體積會這麼大,要知道它們個頭這麼大,應該多叫幾個人過來。

我知道北極熊是北極地區體型最大的肉食動物,身長能達到兩米五以上,可這種熊的毛色並不是白色,而是我沒見過的淺灰色。

它們的牙齒排列得更密,爪子更長,兩隻熊掌好像戴了副拳擊手套,結實的肌肉如同熊族中的猛男。

想要放倒這樣兇悍的大傢伙,普通子彈肯定不行,剛剛下刀的時候我就發現,這種熊的皮毛非常堅韌,在同一個位置割好幾刀才能割開一道淺淺的傷口。

可以想象,如果我沒有事先用精神攻擊,在近身戰鬥中鐵定會因此吃虧。

九個人拖三隻熊,老實說有點費勁,特別是在雪地裡拖行,而且還有上坡路。

有他們在,我沒法兒使用空間跳躍,要是回去再叫人手,九個人就得分開,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最好不要冒險,大不了多費些時間,可意想不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也許是熊血順風飄得太遠,被本不該出現在這片區域的狼群嗅到,於是在幾聲狼嚎過後,我們意識到自己被狼群包圍了。

幾人放在繩子,背靠著背組成一個面朝外的圓圈,熊屍和我被圈在當中。

我想他們可能忘記是誰徒手殺死了三隻大熊,這時候竟然把我圈在保護圈內,排除在戰鬥之外。

我當然不能讓狼群靠近,趁早使用精神力,把狼群轟走。

狼群調頭逃跑,轉眼間便消失在雪原上,狼性雖然兇狠,但疑心重,受到我的精神力攻擊,應該重新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便放棄了進攻計劃。

張鑫幾人等了半天,狼群非但沒衝過來,反而調頭跑了,他們神色古怪地回頭看向我。

我擺出一臉莫名的表情和他們對視,“狼是不是怕熊?聞到熊身上的味兒了!”

動物身上都有獨特的氣味,當然眼下這話我完全是胡謅的。

“快走吧,別一會兒又跑回來突然襲擊。”我催促道。

張鑫他們眼中雖然還有疑惑,但我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重新背上繩子,拖著熊屍往左巴爾走。

回去用了三倍的時間,到營地附近的時候,好在有人出來接。

三隻熊拖回營地,倖存者吃飯的問題基本算是解決了,我們九個人一點傷沒有,別說是倖存者,連紀隊長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上官離安排人處理熊屍,營地裡能拆下來燒火的東西,早就拆光了,之前存的那點幹牛糞,也不夠烤肉用。

我提到熊出沒的那片樹林,我們可以去砍幾棵樹回來,那片樹林裡的樹全都枯死了,砍回來應該能燒。

上官離本來不想再讓我去,但我說熊群也許會回去,別人去的話隨時會有危險。

張鑫已經向他彙報說是我一個人殺了三隻熊,上官離什麼都沒問,又叫了幾個人,替換下張鑫他們,跟著我出了營地。

這次我們騎出來幾輛三輪車,砍了滿滿幾車枯木,順利回到營地。

我的工作到此結束,剩下的事就不歸我操心了,折騰完這兩趟,已經是下午了。

紀隊長向安全港市發去訊號,請求他們派人來支援,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不清楚,不過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這次的事回去以後他恐怕不好交待。

晚飯時我沒和倖存者在一起,獨自回到房間檢視遊戲終端,自打收到協會主席的邀請,我每天都會看上一眼,看這條資訊有沒有後續,比如收到我被取消參賽資格的通知。

看完終端我又拿出胖蓋茨給我的通訊裝置,其實我知道在草原上刷積分的機會不多,果然他發給我的訊號提示中,沒有離我近的地方。

吃完晚飯,倖存者早早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有幾個傷得比較重的沒挺過來,傍晚的時候被送進了停屍間。

如果明天安全港不派人來,我們可就彈盡糧絕了,因此我聽上官離向紀隊長確認了好幾遍。

晚上我仍舊和幾個女孩擠在一間房,還沒等鑽進睡袋,房間便被人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