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離和紀隊長也跟了上來,襲擊車隊的東西在公路另一側,距離公路大約五百米,一般步槍和機槍的有效可控射程都能達到八百到一千米。

這個距離子彈的威力可以很好的發揮出來,看看公路上的一排廢鐵就知道了。

上官離和紀隊長跟上來,我就慢點走,跟他們並排,順便偷偷觀察了一下紀隊長的表情。

左巴爾要收編的事知道的人不算少,但知道具體時間,走哪條路的人卻不多。

營地裡的倖存者不知道出發時間,他們大清早就收拾好東西在辦公樓裡集合待命。

只有從安全港來的人才知道具體時間,那兩隻變形怪沒理由找人殲滅倖存者,那麼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紀隊長或者隨行的保鏢。

我首先懷疑紀隊長,所以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從車隊遇襲,到現在尋找線索,他的反應沒什麼異常,此時他眼神陰沉,一臉的凝重。

我們在一條長長的積雪壕溝前停住腳步,有人將厚厚的雪層挖開一米半寬,然後把挖出的雪堆在溝邊拍實,做成一條雪長城。

溝裡散落著亮銀色的金屬粉末,這條溝前後望不到頭,上官離和紀隊長分別沿著雪溝檢視,我等在原地沒動。

他們想知道這溝有多長,我則蹲下身,抓起一把金屬粉末,在掌心掂了掂,發現手感非常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我放掉掌心的粉末,只剩下一點擱到指尖搓了搓,結果指尖居然被磨破了。

不管這到底是什麼金屬,它都不像是尋常的東西,我捏了一小撮裝進口袋,準備留著以後再研究。

有意思的是草原上風力強勁,這些質地輕飄的金屬粉末卻並沒有被風吹散。

上官離和紀隊長同時折回來,報出的數字也相同,這條雪溝全長五千米,但只有車隊所在的五百米範圍內有金屬粉末。

其它位置的地面有東西停留的痕跡,上官離說看上去是四個支腳,就像梯子或桌腳留下的印記。

“它們移動過?”我問。

“動過,都朝這邊過來了,難道是蒸發了?”上官離邊點頭,邊盯著溝裡的粉末說。

有四個腳的物體,會移動,還能襲擊車隊,我立刻聯想到了科幻片中的機器人。

當然,上官離和紀隊長比我更加困惑,因為我知道那些機器人變成了粉末,他們倆卻不知道,還就此討論了幾句。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東西一直埋伏在這條路上,只要車隊進入射程,它們就會發動攻擊,火力不夠的話,其它位置的東西會趕過來支援。”上官離道。

“嗯,也許任務完成了,它們啟動了自毀裝置。”紀隊長望著溝裡的金屬粉末猜道。

任務確實完成了,只不過它們沒有自毀,雪溝裡除了金屬粉末再沒其它的東西,而且我們並沒有看到空彈殼。

整整十分鐘的掃射,掉在地上的彈殼應該有很厚的一層了,然而雪溝附近連一隻彈殼也找不到。

我們只好回到公路上,上官離檢查了報廢車輛上的彈孔,彈孔真實存在,可卻找不到彈頭。

紀隊長檢視了被子彈打中的傷員和屍體,和上官離一樣,他也一無所獲。

其實不該說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們知道對方使用的不是常規武器。

但沒人會因此高興,整支車隊都被打廢了,我們卻無法確定對方的武器是什麼。

活下來的人自發幫忙處理屍體,救治傷員,他們似乎早有這樣的準備,掩埋屍體的時候,沒有人掉眼淚。

“天太冷了,傷員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容易感染破傷風,存活機率也低。”上官離已經派人檢查過車子,沒有一輛能用的,他對著紀隊長說話的時候,目光從我的臉上掃過。

“先回左巴爾,我再呼叫總部,派人來接咱們。”紀隊長看著不遠處那輛還在燃燒的商務車說,那正是變形怪所搭乘的車。

我們出來有些時間了,回程的路靠走的話,大概要走上一兩個小時,多數傷員大量失血,急救箱都在車裡,能用的治療措施極其有限,我擔心他們連這段路程也撐不過去。

上官離組織眾人返回左巴爾,紀隊長也得跟我們回去,回程的路上,我悄悄用異能給傷員輸了點血。

這趟出來的時候倖存者的心情就很沉重,經過血洗之後,他們的表情反倒麻木了,只是機械地跟著隊伍走著。

紀隊長帶來的食物和水,在車裡被打得稀爛,水也流光了,就算回到左巴爾,隊伍也將面臨食物危機。

“這附近有什麼動物活動嗎?”我環顧著茫茫雪原問向上官離。

“有,不過非常危險。”上官離說:“離營地十五公里外有片區域,那經常有熊出沒,現今的熊都成群結隊的出來覓食,它們合力能掀翻坦克,沒人敢接近它們。”

“我們兩個月前就派人去圍捕過,去了五十個人,就跑回來六個。”走在我們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忽然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