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還未燃起,宇文世宏已然表現出對桂州、寧州兩地光復的必然態度,這讓在場的每一位都不自覺挺直起腰板。

宇文世宏的話大多他們都沒有意見,唯獨一點……

不布城防以嚴防叛賊,竟反與叛賊來往?

這……就不怕交往之中,給其他有叛亂之心者產生錯覺?

以為叛亂也不會被招來災禍!

甚至還會讓叛賊以為,宇文世宏沒有能耐平叛!

蕭仁昌琢磨了好一會兒,尋思宇文世宏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這便不動聲色道:

“陛下,看您態度堅決,想必此事時間一致,必成必然。”

“微臣等人即刻去準備,待收復在即,即刻奪回桂、寧主導權,安民平亂!”

宇文世宏微笑擺擺手表示諸位不必操之過急:

“朕說了,諸位留京一個月,好生休息休息、放鬆放鬆,畢竟桂、寧偏遠於長安以南之數千裡之外,諸位愛卿身於僻塞之地,難免常年經受苦寒。”

“過往這兩年來,桂、寧等南疆之地,州治成果平平,朕知曉非諸位愛卿治理不力,而是所處之境惡劣荒瘠,不下重金,難有成效。”

“而是否施展重金要方,又要權衡再三,只因重金砸出去後,恐久久無法收回。”

“有些政令需因地制宜,否則無法改變一地之貌。”

“總之,叛亂一事也提醒了朕,南疆自我大周立國以來,便處於被輕視甚至無視的地位。”

“惡劣的生存環境,總會滋生分裂的土壤。”

“諸位就安心休息吧,二月中再來面聖,屆時朕再與諸位愛卿,針對南疆治理一事,從長計議。”

諸地方官行禮退下後,蕭仁昌走在離開皇宮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宇文世宏的話。

不顧城防警戒,反倒……積極與嶺南叛賊們通商?

宇文世宏就不怕將這些叛賊給養肥了?屆時會更加不好收拾?

“蕭大人,陛下的話,你怎麼看?”

此時,與蕭仁昌並肩同行離宮的寧州刺史田司通,蹙著擰成一團的眉頭,對蕭仁昌說道。

蕭仁昌的眉頭也是久久緊皺著,在他看來,現在才是收復桂寧之後、甚至順勢一路往南,拿下整片嶺南的最佳時機。

可能宇文世宏顧慮的是暫不願與陳國兵戎相見吧。

只要周國禁軍不涉足到桂寧以南,嶺南一帶的戰亂,就與周國無關,是地方叛賊引發的割據動亂。

如此,陳國也沒有怪罪周國違背交好和談的理由,戰火那都是割據勢力引發的,與周國沒什麼關係。

一向避戰的陳國要交涉的物件,就不是周國了,而是以楊堅為首的那群割據亂賊。

也好,在桂州做了兩年多的刺史,蕭仁昌也覺得征戰不是好事,不管是出戰還是應戰,受苦的都是百姓。

他很認可宇文世宏攘外先安內的治國之道。

見蕭仁昌只暗自思忖而不回應,田司通摸著自己的鬍鬚,話音謹慎的又說道:

“我懷疑陛下的打算有三。”

“嗯?”田司通這話引起了蕭仁昌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