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錢一升本來就是新糧的價錢呀,”馬長遠環顧不遠處圍觀的百姓,對著他們問道:

“你們買米的時候,陳米五錢一升,你們買嗎?”

“啐!陳米餵豬還差不多!豬怕都挑嘴!”

“咱肯定是買新米!又不是沒新米買!”

潘富的臉都要氣成一條紫茄子,他狠狠的咬著牙,剛要破口大罵,馬長遠又開腔道:

“潘老爺您要是再磨嘰,興許一會兒我就又改主意了。”

“陳米兩錢,新米五錢,就說答不答應吧!”

“不答應也沒關係,別的地主肯定會答應,總比砸自己手裡好,我這次收糧也就收個幾百萬石,收夠了就不收了,所以……”

“賣!!!”

不等馬長遠說完,潘富報復似的在馬長遠耳旁咆哮吼道,差點把馬長遠的耳朵給吼聾了。

“爽啊!今兒瞧著地主老爺吃癟!比咱吃羊肉還爽!哈哈哈!”

“他們活該!想想去年!他們連碎米都要賣五錢一升!黑心肝的!活該他們自尋絕路!”

囤地在揚州做地主,已經是條死路了,潘富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更懶得搭理百姓們的冷嘲熱諷。

他前腳剛吼完馬長遠的耳朵,後腳就又貼了上去。

揉耳朵的馬長遠剛要下意識避開,免得耳朵真被吼聾,卻聽潘富竟然低聲下氣的問道:

“馬大人,咱家的地,你能也收走不?給個合理的價兒,咱就出了!把地出了之後,我潘家就徹底從揚州滾蛋!”

聞聲,馬長遠差點笑出聲,他險險才憋回笑意,爾後露出可惜的表情:

“我周國總人口也才千萬人,而幅員卻如此遼闊,本就不缺地,缺的話,開墾荒田就行了。”

“所以……”

“哎呀!求你了馬大人!您瞧瞧揚州百姓多討厭咱姓潘的,您哪怕是為了百姓的眼睛裡不進沙子,也考慮考慮?”

“一畝只要一萬!”

“一萬”二字一出,馬長遠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那你還是砸自己手裡吧!”

馬長遠身後,一大批百姓發出嘲笑的聲音,嘲笑潘富做白日夢。

“等你自己熬不住了,自己收拾行李滾蛋了!地自然就是公家的了!到時候買都不用買!還想問官家要錢?哈哈哈!你把官家當傻子呢!”

“咱估計等不到那會兒嘍!別忘了早前還沒有司農寺的時候!狗地主是怎麼跟太守府哼哧一氣!欺負咱們農民把自己的地‘賣’給狗地主的!”

“我相信官家只是暫時不處理!肯定遲早會處理他們!”

“對!說的對!”

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讓潘富聽的心裡越來越沒底。

心慌的不行時,恨不得立刻就把田產糧產全賣了趕緊走人,免得再來一次被困在城樓門口示眾。

上次是示眾!這次可能會人頭落地!

……

義州城郊!

十萬禁軍在宇文世宏和高長恭的雙統帥領軍之下,氣勢磅礴的嚴陣以待!

皇上御駕親征,禁軍高漲計程車氣!比壯觀的場面還磅礴!

宇文世宏跨騎在戰馬之上,渾身一襲黃金盔甲!

他手持帝王赤焰劍,直指行軍方向的前方!

“大周禁軍聽令!”

“高長恭統領四萬北路軍!拿下河南郡!”

“樑棟統領四萬中路軍!直奔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