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州乾旱的訊息傳開來,皇城內人心惶惶,難民越來越多,糧價也跟著升高。

在一品樓上,北瑾川和北尤辰相對而坐。

樓下吵鬧鬧,有不少世家小姐夫人出來施粥,難民數量眾多,大街上的乞丐隨處可見。

北瑾川看著樓下的難民,他們衣衫襤褸,眼神空洞而麻木,施粥的地方圍滿了人,大人小孩都有。

“還是你有辦法,能讓那些老傢伙乖乖的出賑災的銀兩。”

北尤辰也是一大早就聽到齊王在朝堂上的風光偉績。

他早就看那些傢伙不順眼了,整日裡搜刮民脂民膏,一個個的富的流油,可每到關鍵的時候就縮在後面,一個個的都是朝廷的蛀蟲。

“呵,銀兩?那些老傢伙出的銀兩怕是買不了一車的糧食。朝堂上說的好聽,之後就用一兩袋糧食敷衍了事。”

北瑾川臉色微冷。

“什麼!”

北尤辰氣的拍桌子,他就知道這些老傢伙不會這麼乖乖的出錢。

“他們怎麼敢的?!”

北瑾川冷哼一聲,“怎麼不敢,如今的糧食價錢炒成天價,一袋糧食可值千兩。”

北尤辰一噎,無力反駁。

他說的事實,現在的糧價比什麼都貴,一袋糧食千兩也不足為奇。

可現在藺州乾旱急需糧食,那些老傢伙出的錢根本不夠,連一車的糧食都沒有如何去賑災?

北尤辰憂心忡忡。

“糧食不夠,那你現在打算如何?可需要我幫忙?”

聽到北尤辰擔憂的話他神情微愣,他是與這個皇叔一起長大,兩人說是叔侄關係其實更像玩伴關係。

他們兩從小一起長大,雖然說一起長大,但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玩多久,也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邊疆,一個人在那裡呆了六七年,沒有人在意,沒有人牽掛,像是被遺忘在邊疆一樣。

對皇城他沒有多大的留戀,讓他意外的是,北尤辰對他依舊很熱情,就好像沒有六七年的隔閡。

“不必,我自有辦法。”

北瑾川睫毛微閃,開口拒絕。

北尤辰也沒有感到意外,他是知道這個侄兒的性子,不善言辭,有什麼事就喜歡一個人扛著。

“若是有需要記得跟我說。”

北尤辰端起一杯酒,乾淨的臉上流露出真摯的笑意。

北瑾川隨手拿起酒與他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嗯。”

北尤辰正經不過三秒,又恢復成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柔情似水水,看著你時好像有小勾子在心尖撓癢癢,時不時的朝路過的丫鬟拋個媚眼,逗得小丫鬟羞紅了臉。

北瑾川對他的舉動見怪不怪,覺得無趣的很,剛起身準備離開,瞥見樓下一個身影。

小神醫來的挺早。

不知覺中,眼睛裡染上笑意,就連一旁的北尤辰也感受到他的愉悅。

然後北瑾川就看到某人魅力不減,連永嘉公主都前來送行,兩人說笑著,永嘉公主像是送給少年一個荷包一樣的東西,然後某人就這樣收下了。

呵,隨便什麼人送的東西都敢收,這麼喜歡那個醜荷包,還笑的那麼開心。

沒見他跟本王在一起的時候笑的這麼開心?!虧本王救了他這麼多次,小沒良心的!

齊王不開心了旁邊的北尤辰就慘了,他能感受到齊王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嚇得他臉上的笑容都收斂起來,也不撩撥小姑娘了,連帶著坐姿都端正起來,一副乖寶寶模樣。

笑話,齊王不高興他敢動嗎?今天出門出的急沒帶侍從,導致他現在旁邊沒有一個能為他分擔壓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