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聳的城牆上,北舒逸帶著眾人俯看底下難民與官兵撕扯。

“怎麼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舒逸臉色難看極了,眉頭緊鎖就沒平下來過。

一個大臣顫顫巍巍上前稟報。

“陛下,他們都是從藺州來的流民,說是藺州乾旱,鬧了饑荒,餓死了不少人,他們這才沒有辦法,跑到皇城。”

北舒逸聽了,眸色陰沉的掃視眾官員。

“藺州乾旱,為何朕沒有聽到有人上報!”

帝王一怒,眾人嚇的紛紛跪下。

江婠和北瑾川站在後面,看著底下難民哭著喊著求官兵開門。

他們臉色蠟黃,身子瘦弱,有的人朝著路邊攤子瘋狂搶去,把搶到的食物一把塞在嘴裡。

已經有不少世家小姐施粥救濟,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救不過來,而且這些流民大多都是餓了好多天的,一見到食物眼睛裡冒綠光,紛紛衝上前去。

場面一度混亂。

江婠別過眼,看見北瑾川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俯看這下方。

難怪今日皇城乞討的人越來越多。

或許從那日在紅.袖閣,齊王殿下就料到今日會發生的這一切。他故意加價恐怕也是為了今天做準備。

他撒了一張大網,所有人都被他算計在內。

北瑾川淡淡的收回視線,一不小心對上少年清澈的眼眸,他微楞,在少年打探的目光中緩緩勾起唇角。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了神醫。某人果然聰明的可怕。

他輕笑,然後像是回憶起什麼,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那日大破少伮從邊關回京,途經藺州,他就察覺到藺州情況不對。

天氣異常炎熱,土地乾裂,周圍水源較少,莊稼收成也不好。

然後他就派人暗中留意藺州情況,果不其然,藺州乾旱爆發,皇城這邊卻根本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不是藺州知府不上報,早在乾旱發生時,藺州知府就上報,可是文書被層層官員按壓,愣是兩個多月,訊息還沒傳到皇城。

藺州地段偏僻,確實邊關回京的必經之地,也是鎮守邶國的要塞。藺州出事,整個邶國都將陷入危險之中。

朝堂上,氣氛很凝重。

各個官員都低著頭不敢第一個發言。

禮部尚書白書臻上奏。

“陛下,現藺州大亂,百姓們人心惶惶,當務之急是儘快穩定皇城內難民,解決藺州乾旱,再處置誤報的官員。”

北舒逸點點頭,這是他擔心的問題所在。

“藺州乾旱,眾愛卿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眾人紛紛小聲議論,沒有誰敢第一個開口。

北瑾川嗤笑,踏上前來,語氣散漫,掃過眾人。

“藺州乾旱自是要先撥糧食,再派人前往賑災,就地解決乾旱問題即可。”

一聽撥糧食,眾人紛紛炸開了鍋。

邶國重武,輕視農業,農業本就不發達,國庫存糧也沒有多少。

上官肆立馬上前阻止。

“陛下不可,國庫匱乏,且三年一度的四國宴即將在我朝舉辦,若是此時將國庫被耗盡,到那時在四國宴上,我大邶國顏面何在?!”

他說的義正言辭,有不少官員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