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重見天日(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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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政治就是一項非常純粹的權力運動,故此在政治中,任何事都好商量,唯有權力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對任何政客都是如此。
最初御史臺還真的只是想對付張斐和法制之法,因為這兩個“東西”,都令他們非常厭惡。
故此在一開始,士大夫們也是眾志成城。
這回一定要整死張斐。
趙頊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因為他們拿出來的理由,是儒家賦予君主的正統統治權。
這個對皇帝來說,是很重要的,是決不能觸犯的。
然而,在皇帝下令調查此案後,他們就開始尋思著將許遵給網進來。
這老頭也不討人喜。
至於司馬光,也不能算是一個意外,雖然他們之前就沒有想過對付司馬光,但是張斐的口供,令御史臺改變主意。
如果說法制之法是邪說,張斐犯下造襖書襖言罪,那麼司馬光是不可能不被調查的。
到底是司馬光逼著張斐去上課,司馬光自己也承認這一點。
要是放過司馬光,好意思判張斐的罪嗎?
法理上也說不過去。
而且他們御史以後也別混了,要知道他們的職權就是盯著宰相。
許多參知政事都被他們這些御史給拉下馬的。
慶曆黨爭時,不就是那些御史天天衝鋒陷陣,彈劾范仲淹等人,最終逼得范仲淹一個個離開朝廷。
之後富弼、王安石的捲入,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是這反而進步激怒這些諫官御史們。
因為他們也覺得很委屈,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在徇私枉法,都是有具體證據的,富弼都是自認承認的,你們這些宰相這意氣用事,以此來要挾我們,那就來吧。
臺諫兩部門是非常團結,除了他們的老大以外。
諫院的老大是趙抃,御史臺的老大是文彥博,他們可全都是參知政事。
偏偏這兩部門,可以不看老大臉色行事。
這宰相們也很惱火,說句話就違法,你們是要焚書坑儒麼?
但這裡面有著一個很細微的差別。
就是最初的時候,大家只針對張斐,他們中一些人雖不太認同,但也不至於惱羞成怒,他們只是在想,大家就拿證據說話,咱們還是走法律程式。
但現在他們就不是說什麼證不證據,而是認為你們這是不准我們說話,是要以言論治罪,這可不行。
在王安石進去不久,呂公著立刻站出來,表示自己支援法制之法。
趙抃也站出來,表示支援法制之法。
御史那邊也上火,反正此案是皇帝欽定,並且有輿論的支援,你們自己要送上門來,那老子就照單全收。
皇城司那邊從三人麻將變成四人麻將,最終變成轉轉麻將。
到了這一步,又回到傳統的戲碼,也就是政事堂VS臺諫。
一干參知政事中,唯有曾公亮和文彥博還未進去,曾公亮一直都在家養病,他也懶得摻合這事。
文彥博就是天天舉報,你們不是要抓人麼,行,我來給他們提供證據,看你能夠抓多少人。
而他又是御史臺的老大,他也是有個權力的。
國子監的那些考生全都是被他舉報進去了。